一记巴掌没有落下去,半空中被蓝曦臣拦了个正着。借力使力,以蓝家人的臂力,蓝曦臣稳稳的站在场上,出手的人却往后踉跄几步摔在地上。
转身将小弟子拦在身后,蓝曦臣一反温润如玉的常态,冰冷的语气中夹杂了几丝怒意:“意见不同可以商讨,又何来打人一说,以大欺小很光荣吗?”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打我,来人啊,把他和那个小杂种给我按住了打,今天还非要……”出手打人的师兄从场上挣扎着起来,话到嘴边还没说完,抬头看见的是一身若雪白衣,腰间除了配剑,还悬着一管白玉洞箫。
赫然就是姑苏蓝氏家主蓝曦臣。
那人方才要打人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听他号令要动手的几人也呆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平日里威风耍惯了,不曾想今天竟把家主蓝曦臣招来了。
“蓝……蓝公子是您啊。”他连忙跑过来,点头哈腰行礼:“您误会了,我只是管教他们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误会,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你今日所教剑法确是有误,云深不知处,还由不得你这般作威作福。”蓝曦臣言语行事一向款款温柔,这次语气却是极少的冷淡,略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直击入在场人的心脏。
周围的小弟子望着蓝曦臣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只有蓝曦臣救下的那位抓紧了身前雪白的衣袖。
原来大多数弟子没有发现师兄的错误,老老实实的跟着练习,但其中有位天赋奇高的小师弟看出破绽,去找师兄纠正,这才惹恼了他那位不讲理的师兄。
蓝曦臣一手抚摸着小弟子的背安慰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开口:“你是叫余存吧?”他记性很好,虽然之前与余存只有一面之缘,现下也能叫出他的名字。
见蓝曦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余存竟生出一阵欣喜来,直接忽略掉蓝曦臣前一句话,连忙抱拳奉承到:“是呀,蓝公子真是好记性,将来不得了呀……”
溜须拍马许久不停,蓝曦臣十分厌恶的别过头去。与闻讯赶来的门生说明了事情的缘由,便让他们把余存带走。
门生们带着余存准备离开,为首之人恭敬的向蓝曦臣行了一礼。蓝曦臣朝他们点了点头,持剑的手终于放松下来。
阿谀奉承对蓝曦臣没有丝毫用处,他环视一周,语气冷淡依旧:“不傲才以骄人,不以宠而作威,今日各位需以此为戒,静心修习,虚心受教。”
在场的弟子门生默默颔首,心道大公子生起气来也像二公子一般冰冷。
在被拖走之前,余存还不知羞耻,理直气壮地高呼到:“蓝家人虐待门生了,这就是姑苏蓝氏的礼数啊,等我回来……”
“不必回来了,滚,滚出云深不知处去。”忍了又忍,蓝曦臣终于生气了,一向恭敬知礼的他从不打断别人说话,也从未用过“滚”这个不雅正的字眼,一切都源于他当年受到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