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蓝曦臣的一席话，弟子们从刚开始的不解，到渐渐有了清晰的思路，一双双眼睛开始盯着阿宵。
阿宵被围在人群中，淹没在众人的目光里。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试图狡辩:“我就是从彩衣镇兵器坊来的，怎么，从那儿来的就不能参加你们这儿的考核了吗？”
“当然是不能的。”蓝曦臣看他脸色，心中更是有把握，直接给了他否定的回答。
“怎么不能，这事儿也不归你管！”阿潇一跺脚，咬牙道。
其实考核等一系列事务确实不在蓝曦臣的管控范围内，姑苏蓝氏的大体事务都是蓝启仁处理的。但蓝曦臣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而是缓缓向前迈了一步，目光沉沉眸中犀利。
“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一下，”对于阿宵的问题蓝曦臣并未做出正面回答:“之前我第一次同你见面，你是在副坊主手下做事。”
“那又如何！”阿宵的气息有些乱了。
“现下校场使用的这批无头箭，正是坊主亲自监督制造的。若是这一批羽箭出了问题，最大的收益者该是谁？”
“……”阿宵沉默了。
“前日早晨我出门夜猎，才见这批羽箭运到云深不知处来，在放入校场之前一定是经过细致的检查，在使用时一般也都会确认，所以这几支铁箭一定是不久前才放进去的。”
“对对对，蓝公子，我确定我刚拿到时没有异常的。”康涵谅突然插了一句话。
他的话似是验证上的蓝曦臣的推测，人群中发出一阵激烈的议论声。
“是啊，这个人往常没见和我们一起修行。”
“我见你和他走一块儿，以为是你的朋友。”
“什么啊，明明他和你走的最近我才以为你们认识的。”
“算了算了，反正没人认识他。”
“行了。”蓝曦臣微微清了清嗓子，强大的气场让周围很快安静下来。
那边阿宵垂着脑袋，眼睛盯着的地面，依旧是无法反驳。虽然没有证据，但看他反应，弟子们也都心知肚明。
“周公子，你可曾想过，因为你一时考虑不周伤了人，这名伤者今后说是恢复了才好，若是没有，你打算隐藏一辈子吗？你说的不错，这事儿确实不归我管，但也有了解，利益冲突无处不在，不要做利益争夺之间的牺牲品，也不要拉着别人同你一起受伤。”
阿宵似是很不服气:“不用你管！”
“罢了，给你台阶下而已。”蓝曦臣在场中点了几个熟悉的门生，吩咐到:“先带下去吧，待蓝先生得了空，交给他处理。”
“是。”几位门生应下了，走到阿宵身侧。阿宵并未反抗，只是抬头望着蓝曦臣，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愧是蓝公子，再看看我在二九年华时都在做些什么，现下也只能听人吩咐，尽做些蠢事了……”周顾宵的情绪还是很不稳定。
蓝曦臣鼻中长出口气，心下感慨万千。对于阿宵的话，也只能淡淡回答一句:“时无悔日……”
“多谢蓝公子，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我不用再被他们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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