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闫一格起了个大早。
她心里藏着事儿睡不着,也不敢睡懒觉——
怕边伯贤和闫跃辰单独共处一室,万一打起来没有人拉架。
毕竟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亲哥,手心手背都是肉。
早知道, 就不让边伯贤和他说了。
她应该和闫跃辰主动坦白的……
她从小阁楼下来时,闫总监正系着她的海绵宝宝围裙在做早饭。
客厅里甜丝丝的味道蔓延开,是她最喜欢的南瓜粥。
闫一格鼓着小脸呼口气,慢吞吞、小蜗牛一样挪动到闫跃辰身边。
闫一格“哥,你做的什么呀,好香……”
她眨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探头探脑。
干巴巴笑着,嘴角弧度牵强,看起来又可怜又狗腿。
闫跃辰没好气扯了扯嘴角。
闫一格抬头,只见亲哥一张帅脸比边伯贤的还冷。
他虽然脾气很坏,但是从小到大,从没跟她真的生过气。
现在,他真的生气了,都懒得开口怼她了。
闫一格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在一起,声音很小:
闫一格“哥,我错了,我应该自已跟你说的……”
闫一格耷拉着小脑袋,眼眶隐隐发热,像个没写作业找老师承认错误的小学生。
闫跃辰居高临下,垂眼睨她。
她那可怜兮兮的身高,自从高中之后 就没有变过,以至于看起来还是小。
她自已照顾自已长大,自已哄自已开心,之后他把她接到身边,她又开始照顾他。
小时候爱哭爱笑没心没肺的小崽子,是怎样长得这么乖巧懂事,他不敢想,却又耿耿于怀
眼下,小崽子眼圈有些红,鼻尖儿也是。
他都没好好补偿她,她 就交到男朋友了。
以后可能也 就不那么需要他这个亲哥了。
闫跃辰突然有种嫁女儿的心情。
如果以后她结婚,敢在婚礼安排他、把她的手交给边伯贤这种煽情环节——
那么他打死都不会去参加婚礼。
打死都不会去!
闫一格打了个呵欠,这让她有机会伸手搓搓湿润的眼睛。
闫一格哥,需要帮忙吗?
她声音很小,眼巴巴、跟警犬基地的德牧幼崽似的。
闫跃辰发现,自已好像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自已亲妹妹冷脸。
他背对着她盛饭,声音不自觉缓和,虽然那语调还是很欠捶,
闫跃辰“你哥饭都做好了,你还能帮什么忙。”
浓稠香甜的南瓜粥,金灿灿冒着热气。
一碗……
两碗……
果然亲哥和男朋友绝交了,连饭都不给边伯贤吃了。
这可怎么办呀?
闫一格瘪了瘪嘴角,觉得很难过。
白瓷碗落在大理石琉璃台的声音,很清脆。
她抬眼 就看见,闫跃辰盛出第三碗饭,满满当当。
闫跃辰“去叫我领导起床吃早饭。”
亲哥端着饭菜往餐桌走,错身而过带起一阵风。
闫一格没缓过神,闫跃辰侧头,眉心拧着,声线惯常散漫且拽:
闫跃辰“当个我老板还摆起官架子了。” “吃个饭还得老子亲自去请吗?!
听到亲哥这么说, 闫一格的小虎牙立刻冒了个尖儿。
如果她和梦龙一样有尾巴,现在尾巴可能已经欢欢喜喜摇上天。
她倒背着小手,在闫跃辰面前晃呀晃, 叭叭叭像个复读机
闫一格“不生气啦?不生气啦?”
闫跃辰睨她一眼, 语气不善:
闫跃辰“听说过没,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脑子抽吗跟领导生气。”
他垂眼看她, 一时之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只是突然发现, 小时候搬着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等他放学的小崽子, 在他不曾注意的时间地点,悄无声息长大了。
她对他,从小到大,从没有过任何隐瞒。
现在, 她有喜欢的人,有另外一个独立于他的世界。
如果边伯贤对她不好,他一秒不会犹豫, 直接拎起他领口把人揍到怀疑人生。
可是他对她很好,
他整晚没睡, 无奈发现,他好像没有任何立场反对。
可能作为亲哥,他的使命也 就到这里。
从今往后,闫跃辰对于闫一格来说,会一点一点变成外人。
她的喜怒哀乐,会第一时间告诉边伯贤,而不是他顾桢。
他喉咙发涩,侧脸线条依旧冷硬,
他整晚没睡, 无奈发现,他好像没有任何立场反对。
可能作为亲哥,他的使命也 就到这里。
从今往后,闫跃辰对于闫一格来说,会一点一点变成外人。
她的喜怒哀乐,会第一时间告诉边伯贤,而不是他闫跃辰。
他喉咙发涩,侧脸线条依旧冷硬,
闫跃辰“叫你男朋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