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空气黏在皮肤上，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拖把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收拾着背包里的装备。手电筒、绳索、压缩饼干——他一样样检查着，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东西。洞穴里回荡着其他人收拾装备的声响，金属碰撞声在石壁间来回反射，形成一种奇特的回音。
“拖把。”
那声音清晰得像是从耳边传来。拖把立刻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整理医药包的解雨臣。
拖把“花儿爷，您有啥吩咐？”
他小跑两步凑近，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
解雨臣抬起头，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
解雨臣“没有。”
他的声音冷淡，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绷带。
拖把的笑容僵在脸上。
拖把“花儿爷，不是刚刚您喊我了吗？有啥事儿您直说，别跟我客气啊。”
他伸手想帮解雨臣整理药品，却被对方一把拍开。
解雨臣“我没喊过你。”
解雨臣的眼神锐利如刀，拖把下意识地缩回手，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拖把“花……花儿爷，那……您先忙着。”
拖把讪讪地退后两步，额头上的汗更多了。他明明听见了，清清楚楚的"拖把"两个字，怎么花儿爷说没喊过？
“拖把。”
那声音又来了！拖把猛地转身，这次他确信声音不是来自解雨臣的方向。
拖把“花儿爷。”
他下意识回应，声音有些发抖。
“拖把。”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拖把注意到音调有些怪异，像是人在模仿说话，而不是自然发出的声音。
“拖把。”第四次呼唤，拖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他看见不远处的吴邪突然抬头，眼神警觉。
吴邪“是野鸡脖子。”
吴邪压低声音说道，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尹南风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尹南风“嘘！”
她的眼睛紧盯着洞穴深处的一片阴影。
拖把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顺着尹南风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条通体暗红、颈部有着鲜艳环纹的蛇正从石缝中缓缓游出。蛇身有水杯粗细，三角形的头部高高昂起，黑色的信子一伸一缩，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拖把“蛇蛇蛇！”
拖把的尖叫在洞穴中回荡，他踉跄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装备包。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道黑影闪过。黑眼镜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蛇的侧面，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银光。“噗”的一声闷响，匕首精准地刺入野鸡脖子的七寸，将蛇钉在了地上。蛇身剧烈扭动了几下，然后瘫软下来，不再动弹。
拖把大口喘着气，双腿发软得几乎站不住。
拖把“这……这么说是成精了？”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吴邪走过来，检查了一下死去的蛇。
吴邪“成啥精啊，鹦鹉还会学舌呢。”
尽管语气轻松，但他的眼神依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尹南风蹲下身，用一根树枝拨弄着蛇头。
尹南风“野鸡脖子应该是利用蛇冠震动的频率，模仿新近听到的声音。这是它们围猎的本能，用来诱捕猎物。"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就像蛇的上下颌骨内是中空的，充满了淋巴液，当外界有振动产生时，上下颌内的淋巴液会受到震动，并将振动信号沿着颌基部的一根小骨头传入内耳，再将声音信息传送到大脑。”
解连环——或者说伪装成解连环的吴三省——皱着眉头环视众人。
解连环吴三省“这地方确实不安全，大家带上装备，立刻出发。”
队伍迅速行动起来。拖把背上沉重的背包，又按照安排背起了仍在昏迷中的胖子。胖子的体重让他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但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刚才的经历。
拖把“小三爷，小三爷。”
拖把“你说这野鸡脖子为啥不叫别人，偏偏叫咱俩呢？咱是不是被蛇盯上了？”
吴邪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几分无奈。
吴邪“你想多了。”
拖把追上走在前面的吴邪，声音压得极低。
尹南风从后面赶上来，冷冷地瞥了拖把一眼。
尹南风“好好背着胖子，想啥呢？”
拖把“是，尹老板。”
拖把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话。但恐惧就像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他的思绪。他总觉得黑暗中还有更多眼睛在盯着他们，更多蛇信在空气中探测着他们的位置。
拖把“小三爷、小三爷。”
拖把忍不住又叫了吴邪两声，脚下突然一滑。潮湿的苔藓让地面变得像抹了油一样滑腻，他整个人向后仰去，背上的胖子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
吴邪“小心！”
吴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胖子的肩膀，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解雨臣闻声回头，眼神冷冽。
解雨臣“你到底能不能行？”
拖把手忙脚乱地重新站稳，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拖把“能行、能行。”
他的声音里满是惶恐和自责。
解雨臣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
解雨臣“现在这地上和墙上全是苔藓。”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再摔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拖把咬了咬牙，调整了一下背带。
拖把“我一定好好背着胖爷。”
他的手臂因长时间负重而发抖，但此刻更多的是后怕。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邪“这地上确实有点滑，你还背着胖子，走路的时候注意点。”
拖把“是，小三爷。”
拖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脚下。
吴邪转身对后面的队伍喊道：
吴邪“后面的人都注意点。”
“好。”几个队员应声道。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