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他念了一遍,笑道:“瑶姐姐,你的名字可真好听。”
我笑了笑,不再多言。
“公子!公子!”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过来,气喘吁吁道。
他手中举着一把伞,另一只手也拿着一把伞。
“公子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你看,我给你送伞来啦!”小厮将伞递给李子砚,笑眯眯的跟在他身后。
“不错不错!”他赏了几块碎银子给小厮,转身问我道:“姐姐要是不嫌弃,在下与姐姐共打一把伞如何?这天色渐晚,雨势凶猛,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
我犹豫片刻,想到回去晚了住持会责罚,就点点头道:“多谢公子谦让。”
他和我打着伞,很尊敬的与我避开些距离,那小厮也替皖姎撑伞,我们向尼姑庵走去。
他走得快,我也只好加快了脚步,不多时,皖姎竟被我们甩在了后面。
他突然道:“敢问……姐姐和语家有什么关系?”
我心中略略一惊,仍镇定道:“哪个语家?”
他笑了笑:“就是京城的皇亲语家,前不久被满门抄斩,除了宫里的语娘娘,无一例外。”
我一听到“满门抄斩”几个字,抬头看着伞顶,忍着泪水的滑落,片刻,我看着李子砚道:“李公子多虑了,天下同姓之人千千万万,我只不过和语家同姓“语”罢了,有何不妥吗?”
他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姐姐谈吐不凡,不像是尼姑庵的洒扫,多嘴罢了。”
我见前方就是尼姑庵,道:“多谢公子相送,只是前方就是了,公子留步。”
我从伞下走出来,手心却感觉一热。
他将伞塞在了我手中道:“姐姐拿上伞,雨大,小心着凉!”
我急忙给他打上道:“无妨,公子离家应该还有距离,我已经到了,走不了几步的。”
皖姎和小厮追上了我们,李子砚眨了一下左眼,小厮跑过去替他打伞,那把伞有些小,我看见他一半的肩膀湿了,不顾我再喊他,他就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中。
我有些愧疚,但疾步和皖姎回到了兰溪斋内。
住持站在屋檐下,深深看了我一眼,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她带着斗笠,向我走来道:“净芙,你可是真的四大皆空?”
我有些尴尬,面对住持的慈眉善目,我还是选择说了实话:“并不是。”
她摇摇头,叹息一声:“我昨晚为你卜了一卦,你并不是佛门弟子,与佛无缘,但你以后还有甚大的机遇……”
“自己好好把握吧……”
她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雨打芭蕉,一滴一滴划过窗台,皖姎与我进屋,相顾无言,她突然道:“主儿,明日要给李公子归还伞罢。”
我点点头,将伞搁置在床边,就洗漱熄灯了。
机遇……是什么?
我只知道,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身无分文在尼姑庵里,没有兵权,没有银子,没有政权,我只能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