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靳文明像失心疯一样抓着了尸体的手不放,手舞足蹈的,并且口中念念有词。
再回头看时,王老师早已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蒋清清心下一横,抓起手中的撬棍使劲向尸体砸去!
只听见“嗝~”的一声,蒋清清心下一喜,以为是靳文明清醒了,咽下了那喉头之痰呢。
定睛一看,却只见靳文明面色由赤转为紫黑,双目暴涨充血,又是“嗝~”的一声,靳文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那颜色就如棺材之上的朱漆一般!
“噔”的一声闷哼,靳文明倒地不起,但见那尸体却并未倒下,依旧手舞足蹈,蹦蹦跳跳!
因这尸体已被扒拉干净了,黝黑而干枯蔫瘪的身躯,赤吧着双足在石板上踩踏着“嗒嗒”之声,凌乱的几撮头发在头皮上随着舞动而瓢逸着…
想是干枯赤/条的瘪尸不受风的阻力吧,跳动起来更加的轻快灵活,时而左,忽而右,“噌”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蒋清清心下骇然,大叫一声向门口逃去,三步并着两步走,两步化作一步行!“蹭蹭蹭”飞快几步奔向墓室石门口,却发现门已被石球顶上了!
“卧槽泥麻得!这死老狗日的居然把门给关上了!”蒋清清骂道。
可这个时候骂人有什么卵用?蒋清清急得满头大汗,只好伏身下腰把石球搬开,好在石球并不重,也就约摸两百来斤吧。
平日里也还有点力气的蒋清清搬个两百斤的东西还是并不吃力,况此时事态紧急,凭着一口气,一使劲就抱起了石球。
正欲将石球扔向一旁之时,忽听见背后有“嗒嗒”的脚板声传来!蒋清清心下一急,将石球掼在地上,好巧不巧,石球又滚回了凹槽!
气得蒋清清几欲骂娘!
忙回首,只见干尸已扑面而来,蒋清清急忙侧身闪过,那干尸冲向石门,撞得“吧嗒”一声,一个反弹又返身杀个回马枪,复向蒋清清扑来!
直吓得蒋清清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一个猫腰勾身又向门口窜去。
这狭小幽暗的墓室之中浓烟愈来愈浓,只有倒在地上的那靳文明头上电筒灯光一直定格斜照着一个方向,剩下就是蒋清清头上的电筒灯四下乱照。
浓烟滚滚的墓室,能见度越来越低,蒋清清也只觉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张着嘴巴喘着粗气。。
慢慢的,在这毒雾的熏陶之下,蒋清清只觉得墓室之中豁然开朗了一般,那干尸突然起火自燃了,燃起的烟雾升上天空变成了彩云,云端上盘坐着一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师父,也就是刘苗的母亲在向自己招手呢。
蒋清清将身一跃,足尖点地,一个借力便只觉自己就轻轻的跃上了云端,将身伏下向师父磕头。。
连磕了三个头,起身抬头一看,这哪是师父?这明明就是棺材中那面具干尸!
吓得蒋清清“啊!!”的一声惊呼,急欲返身,低头一看,下方正是墓室,墓室门口倚着一人,衣衫褴褛长裤焦烂,只觉得甚是面熟,看着有些模糊,仔细一辨,噫!那不就是自己嘛!
心下骇然的蒋清清,只觉舌尖发麻,耳间嗡鸣,也来在及多想,将身一纵,就要跳下。
可是跳到一半好似被什么扯住了一样,不管怎么扑楞手脚就是动弹不得,回头一看,只见那云端之上的干尸,正伸直了干枯的手臂,尖尖的指甲早已穿透了自己的琵琶骨。
任凭蒋清清怎么挣扎,就是动弹不得,只得仰头叹息,听天由命。
那干尸的口中发一阵混响,其凄厉之音足可刺穿耳膜,亦可震断心脉!
蒋清清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双耳又是一阵嗡鸣,就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只能无可奈何的盯着干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喉头哽咽得吐不出声音,楚楚以目光哀求,可是然并卵啊!
只见干尸忽的收回干枯的手臂,抓着自己的身躯使劲一扯,就扯下了手臂一条塞进了口中,“咕噜咕噜”的咀嚼了起来,蒋清清只觉痛得心肺撕裂,望着喷涌的鲜血从肩膀流出,“滴滴哒哒”的滴落下去,砸在石板上,溅起血花,翻涌着气泡。
望着大快骨朵的干尸那不断咀嚼的牙关,蒋清清只觉面色发冷,汗水涔涔兀自流淌着。。
那干尸吧唧吧唧了一会,又扯下蒋清清一条腿来,“啊!!”蒋清清大叫,干尸哪管他,兀自吧唧着,咀嚼着。
直到吃完了四肢,才降下云头,坐在棺椁沿上,用力扯下蒋清清的头颅扔向一边,黝黑的双腿晃荡着,口中吧唧着。。
蒋清清虽然只剩下一颗头颅了,却仍然有意识,嗯,可能是意识流吧。依然能看见干尸坐在棺材沿上,吃饱了之后“咣当”一声翻身躺下,倒在了棺坑之中,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时蒋清清的头颅才慢慢的反应过来,自己被干尸吃掉的是魂魄,因为躯体仍然倚在墓室门口呢!
慢慢的,慢慢的这颗头颅也化成了一缕清烟飘飘渺渺,飘飘渺渺的游到了墓室上方,被那干尸一呼一吸给吸入了身体之中!
至此,蒋清清算是魂也消魄也亡了。
自高自大自以为是,时癫时狂时魔怔,恃才傲物痴心妄想,力微却要妄负千钧!
且说王老师匆忙逃出了墓室,紧走几步后回头一看,突然心生一计,返身来到墓门,捡起地上那根棕丝绳,勾起石球扯回凹槽,又卡住了石门。
摸了摸怀中的东西,心下说道:“嗯,还在。”心满意足的来到墓道中那盗洞口位置,纵身一纵,攀上拱顶,循着脚印洞,没几下便上了地面。
王老师抬手看了看手表,喜笑道:“哈哈哈,还早嘛,才三点钟。”
回头看了看这盗洞挖出堆积如小山一般的虚土,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是不管填坑的,小蒋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能不能出来就看你的造化喽!”
又四下看了看,嗯~那两哑巴呢?怎么没见了!王老师心下骇然,暗叫了一声不好。
转身就要跑路,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一黑影,拍了拍王老师的肩膀笑了笑说道:“老四,你现在干活的速度越来越不行了呀!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才出来。”
王老师惊愕不已,只想逃走,可是脚下如生根一般,动弹不得,肩上如负重物一般,压得喘不出气,脖颈僵硬,回不了头。
但是口能言,眼能见,耳亦能闻声。脑海中飞速的运转,马上想到了一个人,说道:“鼎玄,你果然还是出现了。”
“哦?听你这口气你是故意在等我喽。”鼎玄站在王老师的背后冷冷的说道。
“呵呵哈哈哈,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每一天无时无刻的不在等你啊!”王老师说道。
“听你这口气,好像是痴情的寡妇在等待情人一样哦!”
“可不是。”
“以你一惯的习惯,这次你怎么没有埋伏几个人在外面保护你的安全啊?”鼎玄笑了笑说道。
“队伍里面的人带久了,不好带了,没有人愿意跟我出来卖命了哟。”王老师苦笑了一声说道。
“哟,这不像你的风格呀。”
鼎玄闪身来到王老师面前,伸手在他身上摸索搜寻,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在手上掂了掂笑着说道:“老四,你历尽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
“嗨!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道长的眼睛啊。”王老师说道:“现在东西你也拿了,你该给我解了定身法了吧。”
“定身法?我不会呀。”鼎玄点燃烟袋锅,吐了一口烟说道。
“那…我怎么动弹不了啊?”
“哦,你中毒了,其实症状也就跟中了定身法一毛一样的,依然还是熟悉的配方,原来的味道。”鼎玄笑了笑说道:“这是一种麻醉药,我刚才拍你肩膀的时候就已经下毒了。”
“七氟烷?”王老师问道。
“现在谁还用那个呀?药效也不明显,我是用的纯中药,完全没有副作用,而且有着千年的传承,古老的配方,所以你看这效果还是依然可以的嘛!”鼎玄点燃大烟锅,吧嗒了几口烟,把烟雾吐在了王老师的脸上,轻蔑的一笑。
旱烟熏呛,加上适才在墓中就被呛得不轻的王老师,现又被鼎玄吐口浓雾熏呛,直呛得涕泪交加。鼎玄仔细一看,心下大惊!
原来面前这人不是王老师!
因为流下的眼泪冲花了妆,这就是一个化妆高仿的王老师,面前这个人就是个赝品!
鼎玄心下暗叫不好!忙转身四下环顾,侧耳倾听,似乎草丛中有动静,噫?有人埋伏?只怕是真正的王老师埋伏的人吧?
鼎玄来不及多想,忙足下运劲,纵身一跃,跳进一旁的树丛之中,刚落了下去,下面正有三四人扯着鱼网,欲把鼎玄团作一团包裹起来!
“卧勒个去。”鼎玄心下暗骂,好在双手还有空闲,忙抓住一旁的树枝手上一点一个借力,弹身而起,跃上树梢。
踩着树梢的鼎玄,借着快要靠山的月光四下看了看,只见四下树丛之中皆是藏有人。
“这可咋办…”鼎玄心下叫苦。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