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喝点水吧。”黑瞎子朝她咧嘴笑,拿起随身携带的水壶,递给她。
苏晚归抿着嘴角,摇了摇头,缓声说:“不用。”
她垂下眼帘,缓缓摩挲玉板指上刻着复杂的纹理,记忆不全,无非是被人做过手脚,亦或者是自己当初根本不想掺和九门的那些事,故而,并没有把那段记忆输入玉板指里头,无论是出于哪一种,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至于陈皮,本身就是错误的开端。
“你都想起来了?”他嘴角抿着一丝苦涩的笑,声音略微哑然。
苏晚归回过神,微微偏了下头,她笑,这人明明认识她,却还是从最开始的时候假装不认识,连她都被瞒不过去了。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情绪不对劲的话,可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想起来了但又没完全想起来。”
略微停滞了会儿,她反问:“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
黑瞎子笑,没作声。
一旁的解雨臣走了过来,替黑瞎子解围 :“三爷那边有新发现,很有可能是通往西王母宫的密道,先去看看吧”
黑瞎子听得出解雨臣在帮自己解围,很有默契地应下:“得嘞,花儿爷。”
苏晚归寻思半响,起身,干净利落地说了句:“我也去。”
苏晚归一行人到的时候,三叔等人正在挖掘那块没积水的地。
黑瞎子平淡的视线很浅的掠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井洞:“下去看看吧。”
解雨臣自告奋勇地应下:“我来。”
三叔提醒:“下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
黑瞎子说:“有危险就拉绳子。”
苏晚归懒懒的靠在树干上,目光深遂寒凉,毫无温度。她掀了掀眼皮,轻描淡写地说:“没死就行。”
好巧不巧的,这句话刚好被解雨臣听到了,众人齐刷刷地都看向了苏晚归。
苏晚归轻挑了下眉梢,眼底染了几丝冷意,轻笑:“眼睛不想要了?”
众人慌忙移开视线,生怕惹到这位祖宗。
三叔无奈摇了摇头,这人还是老样子。
黑瞎子克制着眼底的笑意,朝解雨臣示意。
解雨臣了然,姿势利落下井,在长达几百米的井洞底部,看到一潭血水,上面还飘着许多骨骸,解雨臣抓紧绳子在墙壁中间。
半响,都没解雨臣的声音,黑瞎子以为解雨臣出事了,试探地喊:“花儿爷?”
没人应。
黑瞎子又喊:“小九爷。”
“解雨臣。”
“干嘛?”井洞里传来解雨臣不耐的声音,黑瞎子这才稍稍放宽心。
他大喊:“出什么事了?”
解雨臣随口说:“没事。”
“没事你瞎拽什么绳子?”
“是我自己手滑了。”
三叔和黑瞎子对视了一眼。
……
解雨臣上来后,同三叔讲:“这下面有一个很大的下水道 ,而且是大石头铺着的 的,看上去还有很长。”
三叔听后,大概也猜到了些:“这个下水道,应该是可以通往西王母宫的 。 ”
拖把的属下们一听,都讨论起来。
“还真有西王母宫。”
“这不废话吗,要不咱们幸幸苦苦来旅游啊 。”
“这要是能发现个古董玩物什么的,咱们也能扬名立万 了。 ”
拖把也见机插了一句:“不虚此行啊。小九爷,你熟悉情况 ,劳你前面开个路。 ”
说着,他又看向黑瞎子:“黑爷,你身手好,帮我们断个后。”
黑瞎子面无表情地说:“你刚刚薅我衣领那一下 ,不也挺爷们的吗?要不,一起走着。”
拖把一本正经的胡扯:“我不能耽误你发挥的空间 。”
黑瞎子别过头,拖把知道没戏,又看向一旁懒散的苏晚归,一个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他满脸讨好的走到苏晚归前:“苏小姐,黑爷这人不近人情,没你那么善解人意,又加上你身手好,劳你帮我们断个后 。”
苏晚归眉眼漠然,注意到拖把话中的善解人意,轻嗤一声,嗓音轻轻淡淡的:“善解人意?”停顿了两秒后,她说:“我可比他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