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又有陷阱被张民发现,李小可紧紧蹙着眉,看了一眼萧弦瑈,依稀能看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不轻松。
若不是有白兔引路,光是路上这些形形色色的陷阱,恐怕今天他们都会防不胜防,将小命交代在这里。
张民他们拆陷阱也拆的大汗淋漓,手心更是劫后余生的汗迹。
他们之前也穿过这片林子,只不过那时有领队引路,黑是黑了点也不过是些磕磕绊绊的小事儿,方才他无意中踩踏一把枯草,差点没整个人囫囵的滚下去,幸亏有人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裤子将他拖了上来,他看了一眼那个大洞,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箭头,此行如此凶险,稍有不慎便能给他来一个万箭穿心,死的透透凉。
拉着几车黄金的他略有感慨,什么叫做富贵险中求,他如今算是彻彻底底体会了一把,只是这滋味还真的不怎么样。
林中传来几声悉悉索索的鸟叫虫鸣,显得四周更加幽静。
白兔:“这些陷阱都是昨夜他们统统布下的,这群伤天害理的东西,究竟要抓多少我们的同伴才肯罢休。”
李小可听见白兔在前边念念叨叨的埋怨,不自觉哭笑。
这恐怕不是为了针对它们,而是因为萧弦瑈和自己,不过这个反应也说明萧弦瑈那日的推测完全正确,刘县令逃到了山上,确实是替魏枭敛财的引线人。
林中飞鸟突然惊起,呼啦啦飞了一片,仔细听还有细微的树枝断裂的声音。
李小可心中一悸,连忙凝了凝神,仔细辨别鸟群中嘈杂的喊叫中蕴含的信息。
“喂,这群人怎么最近来的越来越频繁了。”
“这他妈烦人啊,每天来这么一回。”
“别抱怨了,快走吧,当心被树枝划了翅膀。”
……
“有人来了。”李小可悄声对萧弦瑈说。
萧弦瑈举起左手示意禁行,后面张民一帮人不解的停了下来。
“王爷,怎么了?”这时他倒也不刻意替萧弦瑈隐瞒身份了。
萧弦瑈不做声,鹰利的目光直视前方黑黝黝的林中。
李小可将白兔重新提回自己怀里,伸出手来抚平它方才被擦乱的毛发。
“大家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有人来了。”李小可提议。
一行人赶紧急匆匆蹲在了一旁的灌木从里,心惊胆战的等待萧弦瑈的发话。
纵使张民平时胆大如虎,此时也听见自己胸膛那处不争气的擂鼓。
“现在怎么办?”李小可低声询问萧弦瑈。
“……王妃能判断出来了多少人吗?”萧弦瑈扭头看向她反问。
李小可皱了皱眉头,凝神准备再听,怀中的团子突然抖了抖,慢腾腾探出一抹如玉的嘴吻。
“不会很多人的,之前我们有兄弟被抓过,来了三四人,只是来查看陷阱的。”
李小可摸了摸它的脑袋。
三四人的话,以萧弦瑈和她的能力,还是能出手解决的。
“王爷,据说是三四人。”
李小可眼见萧弦瑈脸色一松,似乎是叹了口气,脑中回想方才的对话,忽然一抹心计算上头来。
既然他们是来查看陷阱的,那么若想不出意外的成功,必得他们自己主动来到她和萧弦瑈身边,出其不意下手才最为保妥。
李小可念及于此,不怀好意的摸着臂弯间肥肥胖胖的白兔。
那白兔也仿佛心有感应,哆嗦着全身恶寒了一下。
到底是谁在念叨我,可恶。
……
一切准备就绪,李小可和萧弦瑈隐没在最近的灌木中,白兔无力的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左后腿上鲜血淋漓,被箭束射中,似乎筋疲力尽,再也无法逃脱。
实际上白兔内心疯狂的吐槽:它堂堂一届兔王,这都干的是些什么事儿啊。
原来李小可准备用白兔为饵,在那群暗柱的观测点之一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埋下陷阱,只等他们现身,自己再和萧弦瑈出手,解决掉这些隐患。
果然没等一会儿,重物急掠树枝的声音越来越大,白兔又躺在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身后还有长长的血迹,四个黑衣人好不怀疑的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来到了白兔身边。
“艹,怎么净捕这些畜牲。”一人骂骂咧咧,看着火气十分茂盛。
“行了,别说了,你还想真捕个人吗?”另一人看似稳重,一言已出无人回应,怕是四个人里面地位比较高的一位。
火气旺盛的黑衣人不再骂骂咧咧,放下宝剑,双手拎起了兔耳,作势要把它拎起来。
“带回去带回去,回去煮了当下酒菜吃。”
“拿起剑!”方才地位较高的那黑衣人爆呵。
他话音刚落,就在那火气男的手刚刚触及兔耳的一刹,本来半死不活的白兔瞬间原地复活,像打了鸡血一样猛地窜出去一段距离。
地位高那黑衣人心道不好,一把捞起半伏着身子,懵懵懂懂的火气男,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拍死。
可时机已经慢了,萧弦瑈和李小可早在他放下宝剑的那一刹就那拔地而起,手中利刃直逼几人袭去,势不可挡,四人躲闪不及,有两人被划破了胳膊。
“呃……”地位高的那黑衣人抓着吓破胆的火气男四处躲闪,忽闻这人穿来一声诡异的呜咽,猛地低头一看,火气男脸色铁青口吐白沫,早不知什么时候被下了毒药。
是那只兔子?
黑衣人又看另外两个同伴,皆有中毒的样子,暗暗骂了一声,借助手中的火气男,踩了一脚,猛地提力,窜上树干。
张民等人从灌木中涌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将地上不省人事那三人挨个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气了才放下了一颗悬在喉头的心。
萧弦瑈脚下同样提了一股力气,顺着身边的树干穷追不舍。
不能让他回去报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