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好像有人向这边走过来了。”宫文璟紧张的朝前面看了一眼,扭头对身旁挣扎不休的几人说道。
一刹那万籁俱寂,本来因萧弦瑈时不时打趣的气氛荡然无存,整个队伍都整装待发,场面十分紧张。
李小可小心翼翼的扒开一片草丛。
果然,前面来了两个士兵,看那妆容和打扮,正是巴荻族人无疑。她本来还在抓耳挠腮的想怎样才能打入巴荻族腹部呢,现在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蓦然回首,机会就在自己身边啊。
机不可失,李小可蠢蠢欲动想要从后面绕过去将那两人敲晕。肩膀却被一双手沉沉的按了下去,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要着急,这事儿暂时还轮不到你去做。”
正是萧弦瑈,他耳力过人,早就在那二人接近时的三言两语中判断出了那二人的身份,由此便格外注意李小可,果不其然见她蠢蠢欲动准备下黑手。
“你这么莽撞要我怎么放你离开我的身边。”
教训着李小可,萧弦瑈给了宫文璟他们一个眼色。
宫文璟立刻会意,抬手招呼了三个人同自己一起暗中绕到了后方,两人放哨,两人偷袭。
“乒——”一阵兵剑交接声,不远处闪来几枚羽箭。
宫文璟和那名黑衣人不紧不慢的错身闪开,紧接着原本埋伏在暗处的两人想利剑一样出鞘,直奔着方才发箭的地方飞奔而去,一套擒拿下来有两个身影从极其隐蔽的地方滚落出来,黑衣人身上都携了毒,那两个身影面色青紫,嘴角有暗黑的血迹,显然是中毒不浅。
宫文璟和那名黑衣人见同伴得手这才乘胜追击,一个晃身举剑刺了过去,将那本就惊慌失措的两个士兵收归自己剑下,沙场无情,他们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子变手下留情。
李小可没有料的如此凶险,有些呆愣在原地,若是方才萧弦瑈没有拉住她而是任由她冲出去的话那此刻被刺成筛子的一定是李小可自己。
“战场就是这样,不同于以往你经历过的一样,万事都要小心,皆留后手才是上上之策。”
李小可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手心冷汗连连。
宫文璟他们将死去那四名士兵的尸体拖到草丛里,草草换上他们的衣服。
“可儿,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让你见到这些场景,今天就让我来给王妃好好上一课,要王妃永远崇拜我才好啊。”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清风,不同于当日大漠的风沙骇人,只是轻轻吹动了几人的发梢,李小可看着发梢微微飞扬的萧弦瑈,这样显得他更加不羁,心里一阵悸动。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傲引山洪。
……
几人陆陆续续都换上了敌军的服饰,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语言。
萧弦瑈因为常年外交的缘故,所以对他国语言懂得一星半点,却并不精通,只可以简单说几句,这样是务必会露馅的。
“王爷,我,我会说。”萧弦瑈惊奇的看着眼前嗔嗔糯糯发言的人。
姚提督作为一名常年远离中央的惊世才子,此刻颇为自豪的挺了挺腰板。
“下官曾经闲来无事,特地研究过各国的语言,发现了一条规律,变略感兴趣,顺便学了一下。”
看来姚有武这个官职的确是清闲了些,其他大臣每天忙得连轴转,像个陀螺一样,可他居然还能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研究一门,不多门语言文学,真是小看他了。
萧弦瑈忍不住扶额,皇兄他当年到底有多瞧不上这家伙啊。
有几个人能说上几句外语就够了,萧弦瑈决定把队伍分成两队,一对由他带着去做掉那些军舰,另一对由姚有武他们前去引蛇出洞做诱饵,方便后面队伍偷袭。
天极尽拂晓,云端已经漏了一点点的端倪,却又突然被赶来的云彩给遮掩住了。一个仅有几百人的小队就这么分成了两队,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进,任务不同却又有着相同的目的——鞭挞掳,清敌寇,大金国史上最为精彩又有历史意义的一幕从这里挥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大沽港内,三名来自不同国家的将领齐聚一堂,为了应付这可能会蔓延许久展示,皆多多少少去学了点他国语言,交谈起来十分蹩脚,让外人听了忍不住发笑。
“这大金当真是怂了,还以为百年强国能有多大的架势,新上任那小皇帝没有他老子胆大啊,哈哈哈哈。”
游牧族自先皇那年便被欺压良久,此刻仅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攻下了大沽港,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恨不能此刻便把酒当歌,喝他个不醉不归,完全忘记了此次发兵仍有三分之二的功劳来自另外两族。
“哈哈哈哈,游牧族,这个,厉害,勇敢。”一个身材矮小的东瀛将领竖起了大拇指,笑眯眯的眼中精光乍泄,却又收敛的十分得体,让人不能轻易发觉。
“哈哈,东瀛人也不赖,暗杀术令人叹为观止。”在一旁饮茶的巴荻族将军默默将眼前的一切收归眼底,拿茶水微微掩盖了一下心中的鄙弃,淡淡开口。
游牧那位早就对这位天天冷着一张脸的女将军心生不满,天天甩着个脸,就跟谁欠了他千万黄金一样,要知道他们游牧族的女子都热情似火,对他阿谀奉承,恨不能贴在他这位骁勇的族长儿子身上,有那个女人敢这么对他。
“女人家活成你这样的也不容易,将军嫁了没,不如改天我从我们游牧勇士里挑出来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子给将军送去。”
许是喝了些酒,游牧族将军仗着自己还有游牧族大皇子的身份更加肆无忌惮的畅所欲言起来。
巴荻族将军面色一凝,知道这人是在羞辱她,猛地放下茶杯,眼看就要动手。
“唉唉哎,两位将军,和气,消气。”
东瀛那位连忙做和事佬,战事还没结束,这么快就起内讧可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