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是帅,可是真的很可怕。
慕怜雪侧头,墨越泽今日穿简单的白衣黑裤,衣领扣子解开两颗,无比休闲。
他没把自己当外人。
慕怜雪头疼不已。
“别怕,姐姐在呢。”
马坤宇找她肯定找疯了,待会要是见到她,该怎么解释呢?他会失望的吧。
她的住处有些偏远,墨越泽停车都没法停,找到停车地方后,还得步行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
估计是怕墨越泽责骂,下属将传给他的照片拍的好,现在亲眼看见,其实这只是一栋很破的居民楼,各个窗户里传出做饭的香味。
很朴素,也很简单。
但设施实在是太破了,连电梯都没用,只能爬楼梯,慕怜雪的房间在三楼,这么爬上去,墨越泽长得高,一步三个楼梯。
她在喘气。
慕怜雪终于看他一眼,他一身名牌,手上那块表就是这儿的人十年的收入,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见墨越泽欲言又止,她率先告诉他,“别怪马坤宇,这是我自己挑的,我现在的身家负担不起那么多房租,就这,一个月还两千五呢。”
墨越泽所有的话就这么被噎回去了。
到了住处,慕怜雪紧张的敲响一间房,里面很快有人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甜甜妈妈憔悴不堪的样子。
她看见慕怜雪,眼睛一亮。
然后甜甜扑过去,“妈妈!”
“甜甜?!”她喜出望外,将女孩抱在怀里,哭出声:“你去哪里了啊!”
慕怜雪埋怨的看向墨越泽,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在这时甜甜懂事的说:“妈妈别担心,是我自己走丢了,姐姐把我找到的。”
甜甜妈妈泪眼朦胧的望向慕怜雪和她旁边看着就高贵的男人。
慕怜雪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很抱歉,甜甜走丢这件事是我的责任。”
是她全责。
墨越泽听得蹙眉,“不是送回来了吗?”
他这霸道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愧疚,十分理直气壮。
慕怜雪已经不知道怎么圆了,对甜甜妈妈鞠躬:“我稍后会来和你解释。”
然后拉着墨越泽走。
她住的房间是一室一厅,不是很大,站两个人都逼仄,好在整洁干净,看来她不在的日子,有人帮她打扫了。
墨越泽沉默下来,他环视了一圈,依然无法接受。
这里还没有在墨城别墅的一间房间大。
墨城,一线城市,那里有亿元的公寓、贴着金箔的轮船,飞机场里停着数架私人飞机,写字楼里的白领拿年薪百万的酬劳,繁华,鼎盛,大都会。
而在江城的这个地方,肮脏,凌乱,不体面。
墨越泽单手掩鼻,持续皱起眉头。
慕怜雪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相信如果不是他主动提出要过来,墨越泽肯定掉头就走了。
慕怜雪简单收了一下东西,将矿泉水倒进水壶煮热。
墨越泽站在一边,只听“砰”的一声,透过缝隙看出去,外头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被人架着回来。
他的房间和慕怜雪的只有一墙之隔。
他站在原地,狭隘的空间能够看见慕怜雪蹲在地上忙碌的收拾,简易衣柜里不小心掉出来的衣服一看就是劣质品,一件超不过百元。
谁能想到这个女人,从前是含着金汤勺生活的呢。
墨越泽说不清心里弥漫的滋味。
离开他,慕怜雪的生活不过如此,没了他真的就是在泥泞里。可她似乎甘之如饴。
慕怜雪从来不是一折就弯的草芥。
墨越泽走到阳台上,语气很不好,“抽根烟。”
慕怜雪搞不懂墨越泽在发哪门子脾气,也不想管,她跑下楼去超市买菜,这就是饭点了,委屈了他不晓得要怎么发脾气。
穿过马路时看见墨越泽那辆车还停在路边,和旁边十万一辆的车比起来显得华贵奢侈。
这个破地方是有钱人不屑来的,这车放这实在招摇。
墨越泽身高一米八几,站在逼仄的地盘显得更高大,他指尖点了一根烟,站在阳台上,眼看着慕怜雪穿过马路的身影,虽然瘦弱,但得到自由的她十分雀跃,走路步子都不一样。
他就这么盯着,心情复杂。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来,“你可以不要为难姐姐吗?”
墨越泽侧头看去,发现是刚刚那个小女孩,在左边的阳台上,站在小板凳上,端着花壶给花浇水。
墨越泽垂眸,那盆栀子花不知道被浇了多少次,马上就要被浇死了。
“你说什么?我为难她?”
“姐姐很善良的,她教了我好多东西,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姐姐,可是你对她坏极了……”
墨越泽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父母走出来,连忙将甜甜护在怀里,警惕的看着这个英俊但冷漠的男人。
那眼神,一看就是发号施令惯了的人。
而且他腕上那块表,价值不菲。
甜甜父母对视一眼,面对这个和他们同龄的男人无端紧张起来,“小孩子乱说话,别放心上。请问……怜雪呢?”
墨越泽知道他们,调查里说他们对慕怜雪很照顾。
他掐了烟,声音淡淡:“买菜去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嗯。”似乎多说一个字都累。
得出结论,这个男人并非善者。
“那甜甜最近……”
墨越泽抬眼,看着他们。就是这一眼,让他们不敢再问下去。
现在看来,甜甜和慕怜雪都是他掳走的……而这个人,他们完全惹不起。
而且也没有对甜甜造成伤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怜雪买了菜回来的时候,被甜甜的父母堵在了门口,“怜雪,你没事吧!这些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慕怜雪头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说来话长,不用担心,甜甜以后不会出事了。”
“坤宇呢?”
“他回墨城了……说什么,你不会出事的。”
看来马坤宇已经知道了掳走她的人是谁,他确定墨越泽不会伤害她。
慕怜雪有些许愧疚。
甜甜此时抱着她的腿,“姐姐,我可以和你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