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怜雪有些怕这样的墨越泽。
她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他一步步靠近她，微微眯眼，温柔到了极致：“那你就看看，我这个混蛋，能不能让你一辈子待在这里。”
慕怜雪骤然变色。
他要走，她慌忙抓住他的手，“墨越泽，你不可以这样！”
艳到骨子里，墨越泽的笑容不减，“我警告过很多次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接下来，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到更生气的事情。”
他重重甩开慕怜雪的手，将门摔得很响，慕怜雪听见他吩咐下去——
“去查她具体去了哪里，和马坤宇干了什么，做了什么，我要巨细无靡！”
这就是墨越泽的作风，别让他发现他多少会宽容的，但一旦发现，那未来都会变得不太平。
甚至，所有自由都会得到限制。
更何况，江城的事情在前，墨越泽的气还没有消失，又来一次，只会是烈火烹油彻底引爆！
慕怜雪一阵恍然，她冲过去狠狠拍门：“墨越泽！墨越泽！”
没有人再回应。
一门之隔，慕怜雪看不见，李妈为首的所有佣人都站在一排，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每个人都不寒而栗，都觉得，这一幕堪堪接近当年慕怜雪出轨被抓的时候。
可那个时候，慕怜雪也没对墨越泽说出“混蛋”这种词。
李妈毕竟年长，想说点什么调停这场矛盾，这时逆光站着的墨越泽身形微微一晃，单手撑在一边，狠狠咳了一声，简默连忙上前，“墨总，您怎么样，别气坏了身体。”
男人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直起身体：“她说的没错，我就是混蛋。”
简默摇摇头：“不，您不是。”
到底跟出了感情，“慕小姐，不懂您的良苦用心。”
墨越泽闻言又是一扯嘴角，他面朝外头的景色，轻飘飘的语气：“谁在乎呢？”
……
墨越泽向来说到做到，慕怜雪直接被软禁在了这间病房里。
有人进来没收了她的手机和一切用品，她抱膝坐在角落，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反抗。
她已经破釜沉舟，被逼疯了。
墨越泽想查就查吧，她自问坦坦荡荡，没有做过背叛他的任何事。
而他从来都不会反省，是不是欺人太甚！
反正，她也已经习惯了，不差这一次。
她正这么想着，而下一秒，一位老妇人被猛地推了进来，是李妈。
慕怜雪有些诧然的看着她，再顺着往外看，面色冷硬的墨越泽慢慢踱步进来，“不说，遭罪的可是李妈。”
李妈看上去状况不太好，年过半百的老人此时畏畏缩缩看向慕怜雪。
慕怜雪伪装起来的表情面具顷刻破碎，她站起来将李妈拉到身后，气到极致：“墨越泽你还是人吗！这是在你墨家做了大半辈子事情的李妈，你竟然也能下手？”
此时的墨越泽，是拿出了对敌人一样的姿态，眼里没有任何感情，“慕怜雪，我不舍得对你下手，但旁人，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所谓，你想玩我就陪你玩，让你亲眼看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
直逼慕怜雪的软肋。
“她没看好你，这就是她的过失。”
她一向知道墨越泽不择手段，但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他会对自己做。
“你不能这样……”慕怜雪喃喃。
墨越泽没有表情，近乎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亲启，不耐烦到了极致，“说。”
慕怜雪狠狠的瞪着他，“你不能没有良心。”
“原话奉还。”
李妈死死的抓着慕怜雪的衣袖，她从来都是老好人，机缘巧合受雇于这位神秘莫测的男人家里，一生战战兢兢，看多了血腥的事情，可墨越泽从小到大平日里对她多少是温和尊敬的，她从未想到有一天会对自己施暴。
李妈颤抖着对慕怜雪说话：“慕小姐，你不要因为我为难……”
慕怜雪紧紧抓着她已经苍老的手，眼神里已经出现了动摇。
平时在一起其实不多，可在她的人生中，李妈是唯一一个照顾她这么久的长辈，换做别人她可以视若无睹，李妈却不可以，墨越泽就是太了解她，于是杀人诛心。
墨越泽负手在身后，背对着她们，大发慈悲给了她们一些时间。
李妈挤出一抹笑容，摸了摸慕怜雪的手，“我知道你一直向往外面的生活，曾经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离开，现在想来……差不多可以理解你了。”
“但是慕小姐别顾忌我，你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李妈一把身子骨了，什么都见过了，也不差以后的几年，你别在意……”
慕怜雪从对墨越泽的残忍里抽身，听着这些话眼睛酸涩。
曾经李妈教她做孩子的衣服，曾发自内心的叮嘱她，不要做对不起墨越泽的事情，走错路她怕她承受不起后果。
慕怜雪恍然，原来这些因都在从前种下了。
她任性妄为，只管照自己想的去做，如今替她受这个苦的却是李妈。
慕怜雪遥遥抬头，去看男人冷硬的背影。
李妈缓缓叹了口气，“你别怪墨先生，他做事有他的规矩，这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我就是有些遗憾，我没能看着你的孩子出生……”
说到这里，慕怜雪彻底崩溃，她豁然起身，“我说！你放李妈离开。”
墨越泽这才满意回头，眉骨都是艳，“想通了？”
漂亮的女人横眉冷对：“我只是不像你一样冷血。”
李妈变色：“慕小姐……”
慕怜雪弯腰将她扶起来，“您放心。”
“放李妈离开，我要你能保证她的安全，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慕怜雪不敢再试探墨越泽的底线了，他的手段向来阴险，慕怜雪可以拿自己赌，不敢再伤害无辜的人。
她要保住李妈。
墨越泽也只是淡淡抬手，示意人将李妈带走。“送走。”
慕怜雪盯着李妈离开的背影，“希望墨先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男人眼神散漫玩味：“那得看你有多诚实了。”
周围人很自觉的退散，留出一个单独的相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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