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在碧园了吗？”
沈亦本来想去找墨越泽商量公事，还没到就遇见了失魂落魄的李茶。
太巧了。
李茶缄口不言，“我有自己的事。”
“你不会是狗仔吧。”
“以前是。”
“还挺坦诚。”
那就懂了，墨越泽没把她从山上扔下去，也算是大发慈悲。
沈亦瞅着，突然觉得这姑娘也挺有意思的。
然后注意到，“你的额头，怎么了。”
还有血迹。
李茶咯噔一下，“不小心撞到的。”
“你自己在这待着，别乱动，银行有点事。”沈亦斜睨她一眼，转身欲走。
李茶喊住他：“那我怎么办？我要是想喝水、吃东西、出去办事情谁帮我呀？”
沈亦嗤笑一声，眉眼上扬：“你能有什么事情，你是崴了脚，又不是两条腿都残了。”
李茶挣扎无谓。
揪着被子死皮赖脸：“我不管，你能不能早点回来……现在都这么晚了。”
“不确定，”沈亦丢下轻飘飘的一句，突然倒回来，凑近她，不知道是在刺激谁，“你真不嫌弃我在这张床上和别的女人滚过？”
李茶的表情好像像被雷劈中，久久说不出话。
“沈行长，你好不要脸啊……”
沈亦扯扯嘴角，走出房间。
碧园。
慕怜雪找到墨越泽，看见他站在光线明明灭灭的地方，没说话。
她慢慢走过去，试探着喊：“墨越泽？”
他抬眼，那一瞬间让慕怜雪恍惚，“你怎么了。”
让她都忘了问，李茶怎么了。
“慕怜雪，想出去么。”
“……去哪。”墨越泽这么说话，让慕怜雪害怕，他的想法实在太多。
“出去工作，自由行走。”
“……”慕怜雪更害怕了。
“墨越泽，你有什么事直说，不要这样折腾我。”
她已经产生应激，觉得他又要对她下手。
墨越泽抿唇，没再多说。
“这样吧，我不干涉你，如果你找得到工作，我可以让你出去。”
他好像是认真的。
慕怜雪不可思议，抓紧衣角，“真的吗？”
墨越泽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
“前提是这个工作得安全，孩子也得安全，我要过目。”
她笑起来，发自内心。
“说话算数。”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墨越泽要这样，但他说出口的，应该不会再变动了。
“嗯。”
想了想，似乎真的很久没见过慕怜雪这么开心的背影了。
她开心，孩子也会开心的吧。
慕怜雪的工作比想象中好找，她有老师的经验，教育机构很需要这样的人，而且他们也没有介意“慕怜雪”这个名字。
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墨越泽对外解除她的禁闭了。
教育机构叫“繁星”，离碧园很近，来回方便。
里面的人都还不错，慕怜雪因为怀孕了，所以安排她在线上为学生辅导课程，出试卷。
慕怜雪已经很开心了，她想让自己独立起来，日后和墨越泽分开，她至少可以好好生活。
教育机构的老板是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知道她是墨少夫人，不敢给她安排太大的工作量。
同事们倒是不知道实情，只觉得新来的员工好漂亮啊。
慕怜雪十分温柔礼貌，她很喜欢在外面的工作，这些年吃苦吃多了，她什么都可以做。
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老师。
有时她让李妈做甜点分给各位同事，有时会带一些小礼物，大家都很喜欢她，甚至有男同事暗搓搓的想要追求。
“怀孕了怎么了，生下来我养。”
被人一语道破，“你知道每天准时停在外面接慕怜雪的车是什么牌子吗？”
“……”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天饭后，慕怜雪再次听见别人听到关于墨越泽的风流韵事。
每一件都很精彩，不知道是杜撰还是真的，墨越泽身边没少过所谓的红颜知己。
慕怜雪低头写字，碳素铅笔划过纸张，很清脆的声音。
她很久没接触过课程，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这期间，李茶依然和她保持联系，她被安排蹲守医院，能拍到很多墨嘉懿的照片。
她把这些传给慕怜雪。
慕怜雪看着小懿总算一点点好起来，心情好转，放下心来。
这就是她拜托李茶办的事，她很感激。
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所谓朋友的快乐了。
而这边，李茶的任务重，她得负责对墨越泽的行程进行跟踪报道，然后出连载。
墨越泽那边状似答应，其实并不配合。
墨越泽最近很忙，很多事情都要亲自过目，各方要打点，这些堆在一起处理好几天都没休息过。
简默通过后视镜看见墨越泽在后座闭眼小憩，犹豫着开口：“墨总，谷氏出现危机，谷总想要见你一面。”
“不见。”回复的没有余地。
简默闭嘴。
墨越泽慢慢打开眼睛，启唇：“停车。”
后面那辆私家车已经连续两天跟着他们了，不用猜都知道是李茶他们，刻意为难，躲了好几天了。
墨越泽拿了瓶水，朝同样也停了下来的车子走过去。
李茶坐在驾驶位呆呆的看着男人踩着沉稳的步伐走近，侧身站定，敲她的车窗。
这会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模样，她剪短了头发，眼睛明亮，手上拿着面包，嘴角还有面包屑，跟只刺猬似的。
墨越泽把水递过去，似笑非笑：“辛苦了，李小姐。”
李茶整个人都竖起防备，不敢接。
他是故意的。
墨越泽好心提醒：“我待会还有三个会议，没凌晨结束不了，你还能顶得住吗？”
李茶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看手表，现在是傍晚六点。
她简直觉得墨越泽疯了，她跟着他几天来，睡眠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
他的行程就没停过，她一把夺过那瓶水，骂了句脏话。
墨越泽笑笑，直起身往回走。
李茶警惕的盯着前方男人的身影，捏紧手里的矿泉水。
墨越泽的最后一个会临时改了地点。
夜场的那些高层聚在一起，盛情邀约，定在有名的声色场所。
这个地方出入的人非富即贵，李茶终于来了精神，悄悄跟在墨越泽的身后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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