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默也被吓到:“李小姐?你怎么上来的?”
李茶还喘着气,看见简默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抓住他的手:“求求你,让我见一面墨越泽。”
简默惊愕,没想到会有人有这样的毅力,他结结巴巴:“……墨总还在开会,你下去吧。”
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墨越泽刚开完一个会议从会议室里出来,身后跟着的都是高层。
李茶一下子从简默手下溜过去,跑到墨越泽面前,楚楚可怜:“墨先生。”
身边人一众错愕。
墨越泽表情倒是平静,不紧不慢看了一眼简默,简默焦急:“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上来的……”
男人合起文件,“你们下去吧。”
“是。”自然懂得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墨越泽没跟李茶说话,进入办公室,李茶跟在他身后。
这会儿有了近乡情怯:“……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和我说话,可我还是有个执念,想知道你为什么分手不和我亲自说?”
墨越泽却是铁面无私,陌生的看她一眼:“我们在一起过?”
李茶整个人一抖:“什么……什么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的,他们之间仅限于暧昧,谁都没有提起过在一起。那么没有在一起,又谈何……分手。
太打击,李茶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所以她真的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吗?
墨越泽背对办公桌,不紧不慢的挽起衬衫衣袖,“你是第二个,敢找到这里来的人。”
江湖规矩,人走茶凉默契散场,不要问,问就是不懂规矩。
李茶显然犯了大忌。
而她还不知所以,脱口而出:“第一个是慕怜雪吗?”
墨越泽几乎是立刻,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全是冷箭。
很确定:“你去找慕怜雪了。”
李茶一步步走到墨越泽面前,脚下踩的地板光可鉴人,四周是用钱堆砌起来的华丽。这个时候意识到,双方的阶级差距。
“你很担心我去找她吗?”
“我奉劝你,”墨越泽冷冷道:“不要用问句跟我说话。”
李茶试图去抓他的手指,眼神可怜,“你以为慕怜雪是什么好东西吗?你怎么可以和她在一起……那个图钉,是她自己踩上去的!你相信我!”
墨越泽将手抽回:“你也不是好东西。”
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表情看透一切,“靠近慕怜雪,把她带上游轮,这一切,你怎么策划的?需要我给你复述一遍吗?”
李茶睁大眼睛,是被戳破的惊慌失措,所有话扼在喉咙。
“你怎么知道的……”
墨越泽从来不是善者,如果这点都察觉不到,他也做不到如今的位置。
“可最开始是你先来接近我的。”
墨越泽在身后抽出一叠资料,甩到李茶的身上,一切都不用直说。
上面写满了李茶生平所有资料,详细到一些事情她自己都不清楚。
“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沈亦跟我求情,你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那天晚上,他问沈亦,你的人?
沈亦说,只是看不得一个普通女孩被折腾成这样。
墨越泽也就懂了,李茶居然能泡到沈亦,他还认真起来了。
早在之前就有端倪。
李茶后退,谎言被戳穿整个人犹如身处冰川。
多狠,墨越泽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
沈亦……她拒接过很多他的电话,一方面是心虚,另一方面是无暇顾及,她沉浸在墨越泽的虚情假意里,然后幻想破灭。
谁知道,墨越泽确实放过她了,可用了另一种方式,以身试情,让她生不如死,而他冷眼旁观。
她摇头:“我一开始,是,我有心机,可是我后来,是真的喜欢你了。”
喜欢,墨越泽听的笑了,喜欢这样的字眼也不知道多久没听过了,他也不太需要。
他说:“还是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会喜欢楚楚可怜的女孩子。”顿了顿,修改措辞,“你觉得,我喜欢你这种吗?”
李茶被逼到退无可退,她歇斯底里:“你以前的情史,分明都是乖巧听话的,包括慕怜雪,你甚至,你甚至为了这种类型的去……”
似乎预感到她截下来要说什么,墨越泽低喝:“把嘴闭上!”
李茶瑟缩了一下。
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告诉她,不可以对墨越泽这种人动心,她只需要做到让他对自己动心,慕怜雪也这样说过。
可是李茶忍不住,她是普通人,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做不到不动心,她甚至想好了,墨越泽既然这么帮她,她是不是有机会可以和墨越泽在一起。
显然这样的想法何其天真,墨越泽从头到尾只拿她当一个逢场作戏的过路人,利用她去得到另一个女人罢了。
她这个蜉蝣在尘世的小女孩,撼不动这棵大树的。
墨越泽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那种女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追了一句:“从来都不喜欢。”
墨越泽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让我再见到你。”
如此绝情,这么久以来只有她一个人动了心。
李茶被简默带着离开,即使已经这么不体面,她还是贪婪着想要多看一眼这个男人好看的脸,深深记住。
简默心有不忍,跟在失魂落魄的李茶背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墨越泽,谁对他动心,都不会拥有太好的心情,自寻死路吗这不是。
简默在心里做对比。
李茶始终还是看着小家子气,慕怜雪和她比起来,各方面都能取胜,最关键是性格,大大方方拿得出手,若真是恋爱,棋逢对手才能走下去。
李茶这样在墨越泽心里确实什么都不算。
墨越泽喜欢和他合得来的,但一般和他合得来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譬如……慕怜雪。
慕怜雪接到墨越泽电话,开口便是:“李茶找过你?”
慕怜雪不否认,“我在反省我说过的话是不是太趾高气扬了。”
像是一只好斗的孔雀。
墨越泽没对此发表意见,淡淡:“以后她要是找你,不必见。”
只听女人叹了口气:“墨先生对我是不是太好了。”
墨越泽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