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生气了,“你疯了,你在这里干什么,被拍到你就完了知道吗。”
林逸抬手摘下黑色连体帽,他表情淡淡:“我为什么会被拍到。”
慕怜雪瞬间噎住。
她打开房门,将卡摔到一边,“找我什么事?”
这要是被墨越泽知道,她十条命都不够死。
和马坤宇以前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其实没有什么事,林逸就是不太喜欢慕怜雪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想要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别无视自己。
他眼神游移了一下,讲:“跟你确定一下之后的课程安排。”
慕怜雪哭笑不得,“我们现在不在一个组。”
她双手抱胸,斜靠在墙壁,正正经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林逸。”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呢?”
男孩子的眼睛很亮,单刀直入:“你为什么疏远我?”
慕怜雪了然。
少年人比想象中要来的更清明,他什么都看在眼里,若不是忍不住,想必也不会戳破窗户纸说出来。
她脑子里飞快找着理由,找不到,叹口气,说了一半的真相。
“你我不是可以交往太深的身份,被有心人拍到曲解,会影响你的未来,适可而止才是最优解。”
林逸当下就笑了,抬手摘下鸭舌帽,脸部轮廓更分明,隐隐有男人的痕迹了。“我们是有多亲密,才会被拍到曲解,还是你觉得,我们太亲密了。”
男孩子的辩论能力比想象中要来的强,慕怜雪被噎了一下,承认亲密就几乎是变相承认暧昧。
她有点来气,“林逸,我比你大,你这是跟姐姐说话的态度吗?”
林逸忽然靠近她,低着头,慕怜雪经历多少次这种戏码都会慌乱,“干什么?”
林逸还是第一次遇到故意把自己说老的女孩子,这种态度不是想要撇清关系是什么。
“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想占我便宜,想得美。”
慕怜雪眨眨眼,眼睫毛振翅欲飞。
林逸声音很有磁性,压的很低,“当朋友,不好吗?”
这话一出,慕怜雪悬在高处的心重重放下,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朋友。
还好是朋友。
真的是朋友?
慕怜雪有些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孩,不知道怎么,越看越不自然,她下意识推开他,“好吧,你快走吧,我去洗澡了。”
身体沉在温热的水里,慕怜雪整个人放松下来,回想着林逸刚刚说的话,越想心越乱,甚至有些脸热。
她重重拍拍脸,“慕怜雪,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你现在怀着孕,他怎么可能喜欢你啊!”
非常意外的是,围着浴巾走出去的时候,林逸还在,他沉默着坐在地上打游戏,慕怜雪将浴巾围紧,看了一眼,是她平时爱玩的游戏,不过近年出了很多事,她也很少玩游戏了。
林逸打的还挺好,慕怜雪坐到他身边,用毛巾擦头发。
林逸感受到她过来,头都没抬,自顾自打着手上的游戏,慕怜雪看他打,因为低头,长发落到他的手腕上。
有点湿,挠人的痒。
林逸动作一停。
慕怜雪看他打得来了兴致。
“那个……我也想玩,我好久没打了。”
林逸正好干脆利落结束一把游戏,闻言一声不吭的夺走她手上的毛巾,拉开旁边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吹风机。
插上电,握着握把,自顾自给慕怜雪吹起头发。
慕怜雪僵住,感受着温柔的暖风,不是说是朋友吗……这是朋友的范畴吗?
她一句话不敢说,因为小孩身上的气场还挺强大的。
头发吹干了,林逸才看顺眼似的。
慕怜雪浑身都疼,僵直的疼,甚至有点不敢回头看林逸。
林逸倒是很自然的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慕怜雪,“你想玩什么可以自己玩。”
慕怜雪看了一眼,他手机上安装了各式各类的游戏软件。
于是换成了林逸看着慕怜雪打游戏。
还输了。
慕怜雪又气又恼,“这打的什么啊。”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样不合适。
自己手里还拿着林逸的手机,伸手递还给他。
林逸看看手机,又看看她,想了一会儿才敢启齿:“姐姐。”
“嗯?”
“我家里有很多游戏机,等下次见面,可以邀请你来打游戏。”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慕怜雪却不知怎么,在里面听出了缱绻旖旎的浪漫。
“你该走了。”
她找回了理智,毫不留情,“墨越泽不是好人 我身边也没这么平静,我不想让你卷进来。”
“朋友也不能做?”
“不能。”
林逸没吭声。
片刻,他应该是听懂了,站起来,鞠了一躬,“无论如何,谢谢你帮我。”
慕怜雪点头。
门被关上了。
她颓然的躺在床上。
同样的时间,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头,李茶被关在一栋房子里,她心里不痛快,砸了一地的东西了。
手边有什么她就砸什么,怒火冲天丝毫没有了一个记者应该有的修养。
一个女人匆匆从别的地方赶过来,推开门看见的就是一地狼藉,家政阿姨脸上全是委屈。
“你先出去吧。”
李茶躺在沙发上,看不清楚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脚边无数个酒瓶。
她走过去,“怎么回事,我刚走几天,你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
事情已经听说。
李茶出言不逊私自行动,被墨越泽教训了。
李茶听到声音,半醉半醒的睁开眼睛,盯着她,“我要让慕怜雪尝苦头!”
这个女人非常漂亮,但收敛了很多锋芒,此时坐下来,盯着李茶,“就凭你?”
李茶被噎住。
“我劝你先蛰伏,等手里握着底气的时候,不怕不能从头再来。”
“沈亦那边,你到时候跟他撒个娇去求求情,一切都会没事。”
“在这个圈子里,你还是太外露了,谨言慎行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一出,李茶像是炸了毛的猫从沙发上坐起来,素颜的面容刻薄:“可她慕怜雪凭什么,她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墨越泽凭什么还帮着她,她现在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她偷的,她根本不配!”
一想到墨越泽的那些话,李茶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慕怜雪生吞活剥了。所有教养荡然无存,她们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女人怒喝,“就凭墨越泽爱她,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