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将自己比了下去。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那么惜命。”朋友在那边笑着。
“自然,命只有一条。”
等了一会,韩小姐终于彻底不耐烦,拿着墨镜敲了敲桌,语气不好,“慕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
慕怜雪像是终于注意到了她,抬起头,恍然大悟般,对着朋友说了句抱歉后,放下了手机。
这下马威,她什么时候这么熟练了。
慕怜雪笑:“韩小姐找我来,有话就直说吧。”
女人打量着她,“你……对我很熟悉?”
“是,大街小巷都是你的广告。”
她顿时冷笑,“那么想必,慕小姐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
“请讲。”
“一百万,离开墨越泽。”她平铺直叙。
一百万?对于一个刚刚起步的小明星来说,很高的价码了,然而换一个墨越泽,未免廉价。
慕怜雪却答非所问,“我比较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我的联系方式?”
墨越泽曾经教过她,堵住一个人的嘴的最好办法就是抛出另一个问题,一个让对方哑口无言的问题。
果然,这位韩小的脸色僵了僵,“你管我?”
底气不足。
慕怜雪再笑,“你翻墨越泽的手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
话落,韩小姐看慕怜雪的目光顿时变得仇视,两眼冒火,“一百五十万,你滚不滚?”
慕怜雪没有任何反应。
韩伊伊急躁起来,美目圆瞪,“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瓜葛,他以前有多少女人,可是现在,他是我的!并且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很多女人都对慕怜雪说过这话,后来她们都不见了踪影。
慕怜雪在心底嗤笑,难道她不知道,在墨越泽的世界里是可以有很多个她自己平行存在的吗?
有些人要慢慢磨,才过瘾。
她学墨越泽笑的讳莫如深,眼看对方即将歇斯底里,“抱歉,我很忙,先走了。”
“对了,韩小姐,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你们之间的游戏,不必顾及我。”慕怜雪好心的给她喂下一枚定心丸。
眼看着慕怜雪要走,韩小姐拍桌而起,“不可能!”
她明明偷看到墨越泽盯着她的号码,想打却又不敢打。
没错,不敢打。
能让墨越泽露出如此情绪,所以这个慕怜雪到底是谁。“慕怜雪,你绝不是局外人!”
慕怜雪从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搁在桌上,“我先走了,再见。”
那段时间,墨越泽和慕怜雪刚刚新婚,因为小矛盾,两人吵了一架,墨越泽去国外出差,身边被手下塞了一个小明星。
阴差阳错才有今天这回事。
那会儿慕怜雪对自己很有底气,所以才会这么冷静对待找上门的女人,她清楚,墨越泽心里只有自己。
梦醒了。
头顶是墨城灰蒙蒙的天空,面前的城市大厦前矗立着的好大一块黑色大理石,大手一挥,名家笔迹:墨氏。
这两个字,有骨有肉,墨越泽亲自提笔,分量极重。很长一段时间,这块大理石几乎成为这一带的地标。
美不胜收。
谷潇潇坐电梯登上顶楼,墨氏的待遇好,冬天时室内二十四小时恒温。
谷潇潇解开紧扣的米色风衣,敞着,露出里面的职业白衬衫,双手插兜,往前走时,浑身都散发出优雅的干练,路人侧目。
然而谷潇潇还没走两步,拐弯时便和一女人迎面撞上,她急时刹车,看清楚了,是秘书办的人。
对方抬头也看见了她,眼眸里掠过一抹异样,“谷小姐,来找墨总?”
”嗯,麻烦你通报。”
“抱歉,他不在,你请回吧。”
“不在?”
她云里雾里,想要问清楚,对方却不再多说,急匆匆走了。
谷潇潇莫名其妙的望着她的背影不明所以。
片刻,她想明白了。
墨越泽,不想见她。
碧园坐拥半个山庄,佣人也都是一些已渐渐迟暮的老人,主楼之外的几栋楼有人打理,他们不慌不忙,仿佛遗留着上世纪的优雅从容。
慕怜雪有墨越泽给的特权,可在这里随意行走,她扶着肚子散步,遇到一个婆婆。
婆婆年纪虽大,倒认得慕怜雪,看清楚后,低呼一声,忙拘礼,“少夫人。”
慕怜雪忙将她扶起,“使不得,快起来。”
婆婆一行礼,身后的一众皆朝慕怜雪福身,慕怜雪瞬间觉得自己像是穿越了。
“墨家规矩繁琐,可是在我这就不需要这样了。”
扶着婆婆的是位小姑娘,长得可人嘴巴也甜,“不行的,慕小姐,你是墨先生的妻子,自然也是墨家人。”
她们丝毫没有因为外界传闻而对她不友好。
婆婆笑笑,“说的是。”
说罢,牵了慕怜雪的手走远了些,“我带你好好参观一下吧。”
上次墨越泽带自己看过,那时是晚上,没看清楚,现在看明白了,碧园的恢宏令人咋舌。
慕怜雪轻呼出一口气,没把自己当自己人,“婆婆,我冒昧过来,有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不敢当不敢当,快坐下休息一下,马上就要生了吧,这孩子看着很健康。”
慕怜雪笑:“还有两个多月。”
“好。”
慕怜雪带着满脸的思虑离开这边,也没让人送,在路上她才反应过来,这一圈下来,天都快黑了。
夕阳垂暮,金色的霞光笼罩着这座山庄,朦胧而静谧。
从前墨越泽带她去墨家,熟悉环境,总归免不了有人问起,他牵着她的手,和一众介绍,她便是他的妻子。
妻子……呵……
“在干什么?”一道沉稳而清冽的声音。
慕怜雪正沉浸在回忆里呢,眼睛朦朦胧胧的,忽然传出一道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墨越泽不动声色站在不远处,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
她这幅脑子短路,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墨越泽的眼睛里,充满了软濡和可爱。
眼眸深处不自主的有了点点笑意,抬步走过去。
墨越泽有些佩服她,好像不论在什么时候,她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没带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