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泽,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看着很想和你有关系吗。”
“那你来HK干什么。”
好心过来,还被嘲讽。
慕怜雪早知道就不应该来,她笑起来,不客气,“来见白眼狼。”
墨越泽却还是冷笑:“你少道貌岸然了,真实的原因不是这个吧,你怕我伤害林逸……”
听到这,慕怜雪猛的一下狠手,墨越泽疼的喊出声,差点没整个人跳起来:“你心虚什么啊!”
慕怜雪看着被触到了雷点,直勾勾瞪着男人:“墨越泽,你不准动他。”
墨越泽心里的情绪就要破土而出:“你承认了,就这么在意他。”
“那我在意谁?”慕怜雪也不憋着,反正态度就是那样,不准他碰林逸。
墨越泽不说话了。
前车之鉴在这里,慕怜雪真的怕了。
慕怜雪替他重新缠上绷带,他跟个死尸似的,她单手弄了好半天,直到鼻尖都沁出细密的汗,才算弄好。
慕怜雪起身推了推他的肩膀:“我手机没电了,你的借我一下,简默打来电话,说林逸醒了,让我问问情况。”
墨越泽不给:“没信号。”
慕怜雪坚持:“你先借我。”
“我为什么要借给你。”
慕怜雪气极了:“墨越泽你别忘恩负义!”
最后还是给了她,慕怜雪握着他黑色的私人电话,总感到没什么安全感,她愣愣的看着拨号键盘,信号只有若隐若现的一格,她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起来林父的联系电话,她死命想着,有点挫败。
话刚落,她忽然想到另外一种联系方式,点开自带的邮箱,没有锁,慕怜雪一登上去就看见他的草稿箱里存着数十封邮件,手指顿了顿,没按捺住,点进去,接着她赫然发现收件人居然是自己的邮箱地址。
慕怜雪心脏漏跳了一拍,手指往下翻着,翻不到尽头。
抖着手悄悄点开其中一封,忽然有些紧张。未料一点进去,手机就炸了,响起滋滋滋的震动声。
下一秒,手机被人从身后劈手夺了回去,毫不留情,打的慕怜雪手都痛了,回过头,看见墨越泽冲自己挑眉:“慕怜雪,你挺自觉啊,你看什么呢!”
慕怜雪看他这跳脚的模样,倒不怕了:“干嘛呀,不是发给我的吗,我看一眼怎么了。”
而且还没看见。她真挺好奇的。
墨越泽不看她,直接快步上了楼。丢下一句:“强盗理论。”
“你,给我打电话啊!”
不能这样,墨越泽这样,简默这样,绝对是出事了。
慕怜雪放心不下林逸,她打算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临时电话或者问人借一下手机。
事实上慕怜雪一跑出房子她就后悔了,风雪实在太大,覆盖在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膝盖,走一步摔一下,她冷的浑身都在颤抖。
而原本应该是马路的街道目之所及都是雪,苍茫的,完全看不到尽头,寥寥几棵树也已经不见踪影。
大片的雪白反光刺激眼球,慕怜雪立在原地,闭上眼睛,在思考回去的可能性。
跑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她听不得墨越泽用那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就好像是回到了之前的模样,让她下意识的反感讨厌。
反骨上来,谁也阻止不了她。
可等到跑出来,她才知道自己冲动了。且不说没看到电话亭,现在茫茫大雪,她压根找不到方向。
慕怜雪艰难的回过头——依旧是大片的白。
真愚蠢的决定!
不知不觉她已经离开了墨越泽房子的区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周遭只有她一个人。
慕怜雪你该理智的,她死死护着肚子。
所幸她跑出来的时候还记得穿衣服,可依然抵不过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冰冷,尤其是踩在雪里的双脚,膝盖以下完全没有知觉,只是在凭着本能迈步。
慕怜雪认命的、咬牙切齿的往前走,“墨越泽,我恨死你了。”
突然,她被什么一绊,整个人轻飘飘摔在雪地里,脑袋重重往下一磕,白光刺激着眼球,慕怜雪一时痛的睁不开眼。
好在雪里很软,肚子没有出事,慕怜雪抓着衣角。
非常冷,就好像整个人都跌入了冰窖里,铺天盖地没有一点可以依靠遮挡的东西。
她完好的一只手此刻已经红肿的看不出本来的样貌,整个人狼狈至极。
真正的绝望。
大自然发起威来,就是灾难。
慕怜雪尝试了三次都爬不起来,最后全身失力,倒在那里彻底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她想,就这样吧,就这样离开人世间,也未必不是好事。
大雪持续,大颗大颗的雪粒覆盖在她的身上,很快,她的身影被掩埋在白茫茫雪里。
无人问津。
等慕怜雪有点意识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暖了些,不断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大声的,毫不客气的。真吵啊,吵到心里去了。
而等慕怜雪睁开眼睛时,她是在滚烫的热水里醒过来的,周围热气袅袅,而自己未着寸缕,靠在浴缸里,有人死死拽着自己的胳膊,不让她滑落。
慕怜雪迷蒙的睁开被热气熏蒸的氤氲的眼眸,好半天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等看清楚了,却也只是模糊的,不断有眼泪从眼眶里流出,完全控制不住。
思绪回不来。
她隐隐记得有人发现了自己,一句一句喊自己的名字,一边用手挖雪,真艰难,她听着都很艰难。
那人脾气和耐性都不是很好,气急了,似乎哭了,嘶哑着嗓子喊她的名,一遍遍的唤,他喊怜雪,醒醒。
每一句透着绝望和难挨。
慕怜雪听见了的,她真想睁开眼睛看是不是墨越泽,不能吧,刚刚他那么不耐烦,对她下了讥讽,自己就没被他讨好过,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好不容易她被挖出来了,却也受尽了苦难,对方抱着自己在雪里踉跄,不停的摔跤爬起,爬起摔跤,没休息过。
她被他抱在怀里,没有神智,潜意识却将他抓得很紧。
后来,慕怜雪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