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就是……9999？
她愣住：“为什么？”
“你说呢？”
“……”
墨家的亭子。
“不会吧，难道你就这样原谅他了？！”清晨的院子里，夏栀和慕怜雪坐在一起，前者听完她的叙述，一拍桌子，不可思议！
慕怜雪点点头：“……不是的，不是原谅。”
夏栀捂脸仰头长叹。“天啊，那个无耻的家伙，怎么能简单！”
她对墨越泽没什么好感，毕竟霍风在他手底下，听命令办事，她的母亲去世，应该和墨氏脱不了关系。
话是这样说……
见慕怜雪一脸的笑意，夏栀说到正题：“可是不应该啊，这就等于，在墨城的一切就可以忽略不计吗？”
慕怜雪摇头，“现在是江城，等年过完了，再说吧。”
“夏栀，我有私心。”
她明白的，他们之间，其实还有很多遗留问题，有些话他也还是没有说透，这是不能否认的。
可是怎么办，她只是觉得，逃避最后一次，也许会更好。
就当她是圣母吧。
一道没什么存在感的身影忽然走近，低眉顺目停在夏栀身后，声音乍起：“夏栀小姐。”
“啊！”夏栀吓得直接跳起来。
回头看见是简默，更加没好脾气，他和墨越泽那家伙就是一窝的蛇鼠！！！
简默毕恭毕敬：“墨先生让我转告你，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否则以前的事情他不介意再来一遍……哦，更加不介意，给墨城那边去一趟电话。”
威胁！夏栀指着他颤抖了半天，然后转过身，不说话。
慕怜雪撑着头看戏，半天后触及简默的目光，敲敲桌子落落大方：“简特助，这些日子谢谢你照顾墨先生了。”
简默一怔，脸色非常别扭，半天后不是滋味：“……应该的应该的。”
前往主宅，那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墨越泽坐在一边，手里一堆的红包，看见一个小孩子就发一个，面无表情跟散钱似的。
墨太公看见慕怜雪，急忙招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最大的红包塞给她：“岁岁平安。”
然后又掏出一个红包，“这个是给孩子的。”
慕怜雪双眼发光：“谢谢爷爷，也替恩恩谢谢爷爷。”
“名字定了？”
“是小名，越泽起的。”
墨太公笑笑：“好，再过两年，再生一个，凑一个好字？”
慕怜雪听的红脸：“……这也不是努力就能有的呀。”
“我呢我呢，爷爷。”夏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凑上去解救了慕怜雪。
“你也有，”老人家笑的更欢，末了压低声音，“夏丫头，你心里有事，我知道，这将来，一定要开心起来，听见没有，没有解不开的结，看你愿不愿意放过自己。”
老人和小孩，目光总是最毒的，能一眼看到你心底去。
夏栀莫名其妙有些鼻酸，“谢谢爷爷。”
她一世飘零，能得这样一点点的厚爱，已弥足珍贵，值得收藏良久。
慕怜雪也准备了红包，一个一个发过去，最后无意识的抬头，看见眼前站着霍风，他略略一笑：“慕小姐，到都到我这边了，也给我一个呗。”
手边正好还剩一个，慕怜雪恶作剧般的递过去：“好啊，弟弟。”
霍风脸一下沉了。“慕小姐，你跟谁学的。”
身边蓦然多了个人影，“跟我学的。”
墨越泽似笑非笑，“话说回来，按辈分，这是你嫂子，喊什么慕小姐。”
霍风被摆了一道，没话说。
年初一墨家的规矩非常多，吃完早宴，一个宅院一个宅院的过去，或礼仪或敷衍，总之最后非要跟着掺一脚的夏栀是熬不下去了，“慕小姐，过来过来。”
慕怜雪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夏栀那样子像是累成狗了，笑笑：“怎么样？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要回去休息吗？”
夏栀一把搭住她的肩，吐槽说：“回去还要走路，天呐，这有一个大学城那么大了吧？大学城还有交通工具呢，这什么都没有，连辆马车都没有！”
马车……慕怜雪听的嘴角抽搐：“再坚持一下，快了。”
墨家分支尚且如此，墨家比这厉害的多。
一边回头看，霍风一行人已经渐渐走远了。
墨越泽辈分大，没有让他出来的道理，和爷爷待在主宅，慕怜雪一时之间也没有继续往下走的欲望。
夏栀悄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把揽住慕怜雪的脖子，拿出今天收到的红包遮住半张脸：“来，我们拍张照。”
“啊……”慕怜雪一个冷不防，错愕的看向镜头。
“咔嚓”一声。
夏栀看着拍好的照片，“慕小姐，你也太上镜了伐，真正的天生丽质。”
慕怜雪凑过去看了一眼，没觉得有多惊艳，正好这时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马坤宇？
她走到一边接起来：“嗨，坤宇。”
“怜雪。”马坤宇的声音非常沙哑，且不太正常。
慕怜雪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你怎么了，你喝了多少酒？”
顿了顿，他那边似乎轻笑了一下，“怜雪，我好想你，你现在在哪里？”
他的状态不对。慕怜雪隐隐觉得不安：“怎么了？我……我现在在江城。”
“……我在HK，给我一个地址，我来找你好不好？”
离得不远。
慕怜雪一时怔住：马坤宇……”有些慌乱，“你怎么了？”
“我听说了，你和墨越泽在江城过年，你们和好了？”
慕怜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马坤宇就懂了，他骤然发了脾气，“慕怜雪，你就是活该！”
然后挂了电话。
夏栀等了一会儿，慕怜雪缓缓呼吸，轻声说：“我觉得，我辜负了一个特别好的人。”
她是一个很有自我辨别能力的人，在她心里，特别好是怎么样的概念呢？
她爱墨越泽，但他实在连一个“好”都称不上。
她辜负了马坤宇，但他真的是一个无论是人格抑或是性格，都特别好的人。
一身残破，直觉配不上他的特别好。
也一直不愿意，去伤害他的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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