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这么客气。”
上官楚儿却掐灭了烟，走到她身后，直接替她脱下衣服。
在上官楚儿的气场面前，她从来都没有反抗的底气和本能。
都是女人，慕怜雪干脆任由她替自己脱掉衣服，在走到浴池旁边的时候，下了水。
猝不及防，慕怜雪被呛了几口，茫然的浮出水面，怔怔看着上官楚儿。
水是温泉，乍然一进去，整个人的疲惫被治愈。
这个漂亮的女人已经换了另一张面孔，冷眼旁观她的脸色。
“你还没回答我呢。”
慕怜雪一双眼睛是真浸了水，恰似小鹿。“我不懂你的意思。”
上官楚儿站在原地，身后便是门，逆着光看不清楚表情。
“我阅人无数，而且都是女人，我的直觉告诉我，谷潇潇没那么简单。”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反抗。”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慕怜雪刚和墨越泽在一起的时候，他忙，经常把她留在上官楚儿这里，两个人都是同龄，性格却相反。
上官楚儿当时在办一个类似日本红灯区的地方，她还很年轻，对事业充满了野心，天天往外跑，哪有闲工夫去管慕怜雪。
而大家都不知道慕怜雪是谁的人，年长她一些都抱团欺负她，彼时慕怜雪谁都不认识，每天独来独往。
上官楚儿从外地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坐在台阶上看书，旁边是一棵梨树，梨花扑簌簌落了一地，她放下书去捡梨花，用衣服兜着。
旁边突然来了几个人，直接踹翻了她的书，说的非常虚假：“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放地上呀。”
慕怜雪回头，一点都不意外，什么都没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其实她是懒得吵。
她蹲下来捡起书，拿纸擦干净。
那些人却依然不依不饶，以为她是新来的妹妹。
“慕怜雪，新来的要有新来的规矩，你是哑巴吗，不会叫人？”
上官楚儿看见慕怜雪深吸一口气，也是能忍辱负重，竟然就真的一一喊了人。
她们露出得意的笑容。
慕怜雪一转身就碰见在一旁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上官楚儿，她仰头看着，已经忘了这个人叫什么，只知道她是她见过最御姐的女人。
上官楚儿面无表情的拿走慕怜雪手里的书，朝那些人走去。
“楚儿姐……你回来啦。”
这些人都是不错的苗子，上官楚儿平日对她们好，今天却一反常态，走到面前了，直接将书脊重重砸到带头的女孩子的额头上。
“啊！”
书掉落，噼里啪啦摔到地上，她的额头全是血。
引来了动静，不少人透过窗户悄悄看过来，上官楚儿教训人，没人敢出声。
慕怜雪抱着一堆梨花，呆在原地。
想的是这些人也没有把自己怎么样，她甚至不太在意，这个漂亮姐姐下手也太狠了。
上官楚儿一一扫过去：“收你们到这里待了这么久，就学会了这些窝里横的手段，胆子好大。”
她有规矩，头条就是不许自相残杀。
这些人瑟缩，有人先撑不住，直接跪下求情：“楚儿姐姐……我、我是被唆使的，都是她叫我们这样的！”
“你！”
“……”
管这些人的总管收到风声，连忙赶到，啐：“你们这些下贱东西！”
为时已晚，上官楚儿何等清明，当即一句话就给了惩罚：“我看是时候整治整治了。”
上官楚儿说完转身，牵起慕怜雪的手往外走。
慕怜雪只觉得她的气场好强大，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帮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无知，“楚儿……其实我没关系的。”
“有关系。”
“你是墨越泽交给我的人，我有责任保护你，你在这里麻烦不会少，我不可能随时保护你，你必须得学着反击，就像刚才，她踹翻你的书，你就可以像我一样打回去。”
“我不敢……”
上官楚儿于是停下来蹲在她面前，很郑重的说：“你必须要敢。”
这是上官楚儿第一次感受到被托付然后照顾一个人的责任感。
也是慕怜雪在这里的那段时间，感受到除了父母、墨越泽以外被人保护的感觉。
她笑起来，将用衣服装着的一袋梨花递到上官楚儿面前：“谢谢你。”
慕怜雪在水里闭了闭眼，任由水淹没自己的头，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浮出来。
“我还在孕期，我还没收集到证据，而且我不是墨越泽的对手。”
上官楚儿站在岸上被气笑了，“你以为我要你对付墨越泽？”
“算了。”
“我以前认识的慕怜雪是自信聪明，敢作敢为，敢爱敢恨，而不是这么可怜，充满了市井的味道，什么都能忍不下来！”
每一句都是对的。
慕怜雪提不起精神来，她觉得自己才是棋子，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中，她累了：“楚儿，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只想和喜欢的人简单的在一起，我不想再委曲求全没有尊严的活在墨越泽的羽翼下，这有错吗？”
上官楚儿闻言直接走到一旁的开关处，将水源关掉，丢下一句：“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我只能提醒你。”
她直接往外走，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慕怜雪没听懂的话：“你分清楚，你到底为了什么活着。。”
其实如果非要选，上官楚儿是站在墨越泽这边的，他才是真正含义的自己人。
可她作为女人，看不下去慕怜雪被这么欺压。
恨铁不成钢。
……
简默收到消息，“慕小姐被上官小姐接走了。”
墨越泽甚至没有意外，微微抬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简默却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呢……上官小姐怎么还愿意帮她。”
墨越泽的表情淡淡的，“她们以前认识。”他引荐的
接下来的对话，简默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说的：“墨总，你就这么放心慕小姐在外头，跟上官小姐待在一起吗，万一出事了。”
“楚儿有分寸。”而且，慕怜雪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疲倦和厌恶。
当然，他自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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