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头看了看。
有意思。
原来是墨氏执行人的妻子难产。
车澈哲想起过年前在机场看到的那位清冷女人，微微叹了口气，她，也算是命不好。
已经关机的手机放在口袋里，墨越泽站在谷豪的面前，听完他的所有话，淡淡一笑：“那我现在对您投诚，还来得及吗？”
谷豪狐狸般警惕，“你是墨越泽，你不会这样。”
墨越泽双手插兜，似乎不解，“原来您是知道的，我是墨越泽。”
医院。
上官楚儿进去后，鼻腔里，全是血腥味，目之所及，都是血。
上官楚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怖的画面，医生们将慕怜雪围成一团，透过缝隙，上官楚儿看到了绝望的慕怜雪。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脸色苍白的脱相，汗水大颗大颗滚落，看着上官楚儿的眼睛全是绝望。
那一刻，她是想要求死的。
上官楚儿走过去，跪在地上，握住慕怜雪的手，用力：“怜雪，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到他回来，也为了这个孩子。”
慕怜雪气若游丝，“他……还会回来吗？”
上官楚儿百感交集，很快给出答案，“会，他已经知道了，他在赶来的路上。”
“我们再坚持一下好吗，他马上就到了。”
慕怜雪闭了闭眼，大颗泪水滚入发丝。
她再次试着用医生说的方式用力，“啊！”
漫长的等待，漫长的坚持。
半个小时后，里面终于响起一声清亮的啼哭。
仿佛拨开愁云惨淡的，枯木逢春的，绝处逢生的一声啼哭，让所有人的眼睛里都窜起亮光，看见了久违的希望。
车澈哲抬眼，没有想到，竟连他也会有这种近乎激荡的情绪。
哪怕电话依旧没有打通。
上官楚儿浑身失力，闭了闭眼睛。
她听见护士说：“是个女孩。”
上官楚儿看了一眼，没敢抱。
那么小，皱巴巴的一团。
看着看着，她笑了，医生在有条不紊的替晕倒的慕怜雪处理伤口。
就在这时，医生突然大喊，“孕妇在大出血！”
“……”
瞬间是兵荒马乱。
谷家。
墨越泽转身离开，上了车，“回HK的机票几点？”
“一个小时后。”
墨越泽没说话，他闭眼小憩，接连的连轴转让他身心俱疲，可心里始终放不下什么。
简默明白，“时间还来得及，墨总，去看看慕小姐吧。她即将生产，肯定是希望您陪着的。”
墨越泽弯唇，“你这么了解女人的心思，怎么还没恋爱。”
简默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了解，只是了解您和慕小姐，慕小姐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都有您。”
“是吗？”墨越泽的唇慢慢沉下去。
“你们两个人，就像是走钢索，明明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却不肯低头。”
墨越泽抬眼，简默不敢说了。
他们都没看见，后视镜里有辆从谷家出来的车，朝医院方向去了。
“简默，你不明白。”墨越泽闷声说，语气里，分明也有难言的委屈。
“那……等慕小姐孩子生完，您真的会和她离婚吗？”
良久，简默才听见他的回答。
“等恩恩出生，我带着她们母女二人离开墨城，去国外定居。”
墨越泽心里，对未来，还是有些憧憬的，从前再狠心，现在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慕怜雪和他，和恩恩分开的样子。
简默重重点头，“那，我们今晚还回碧园吗？”
两人的手机从下了飞机就没开机过，自然也不知道，今晚在上演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
医院。
谷潇潇匆忙赶来，一边跑一边喊：“慕老师，慕老师怎么样了？”
车澈哲就是在手指按屏幕都按到酸的时候，听到这咋咋呼呼的声音，看了一眼。
上官楚儿已经出了产室，坐在椅子上发呆，手上还有血。
她看着谷潇潇，撑着墙努力站起来，然后走到对方面前。
谷潇潇在疑惑里迎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脸偏过去。
“楚儿姐？你这是干什么？”
上官楚儿出手快极：“这一巴掌，是替慕怜雪打的，她不敢跟你动手，我敢。我已经知道了，她来医院之前你去找过她，你是故意的，你这样折腾她，如果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谷潇潇，做人起码要讲良心！
“这个孩子，或者慕怜雪出了意外，你要怎么和越泽交代？”
上官楚儿冷笑，气场尽现，“谷潇潇，到时候，就不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谷潇潇嘴角有血，微微偏头，倒是有了点气色，她伸出舌头舔舐嘴角。
浑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越泽一定不会怪我的。”
上官楚儿举起手，又是一巴掌要下去。
车澈哲拦住，“算了，楚儿。”
上官楚儿闭了闭眼，再开口：“我告诉你，慕怜雪现在还在抢救，她有任何事你都难辞其咎！”
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上官楚儿是聪明人，她当即把电话打到了墨越泽的总裁办。
“楚总，墨总还在HK啊。”
谷潇潇没说话了，她梗着脖子，没有告诉他们，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见过墨越泽，而如果现在去找，墨越泽应该还没上飞机。
有什么尘埃落定的声音。
她慢慢笑了。
“墨氏资金链已经接不上轨，越泽自己填了不少钱进去，外资看准时机抛出了橄榄枝，试图在这个时候入股墨氏，得到他身上数亿的股份。”
上官楚儿不是不懂，轻飘飘的问：“所以呢？”
谷潇潇不介意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音量大了些，“越泽必须要娶我，才能度过危机。”
所以，慕怜雪得让位。
上官楚儿甩开车澈哲的手：“别拦我，我刚刚就应该再扇一次。”
HK。
回了一趟墨城，眼睛的跳动依然没有好转，一直到回到酒店，跳的墨越泽差点发怒。
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
墨越泽揉揉眉心，终于忍受不住心悸，他猛地合上电脑，“去看看怜雪那边有什么事发生。”
简默意外，低声问：“可是，您不是说……”
一记凌厉目光横刀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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