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怜雪给出最后通牒:“明天一早我就要走。”
墨越泽就坐在床边,身体僵了僵:“什么时候回瑞士。”
她侧眸:“你怎么知道我在瑞士?”
他不说话了。
慕怜雪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也对,楚儿是你的表姐。”
他往外走,背影寂寥:“明天我送你回去。”
慕怜雪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拒绝。
回到自己房间的墨越泽在凌晨打了个电话给上官楚儿,第一句就是:“车澈哲是gay?”
楚儿被电话吵醒,就听到这么一句,愣了愣,“你有病吧?”
“那你为什么和他认识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
上官楚儿听明白了,沙哑着声音说:“我们是死党,之前是有过约定,到三十五岁对方还没结婚就互相凑合,可现在不是还没三十五吗?”
墨越泽的声音沉郁了:“也就是说,他不是gay。”
“他怎么会是gay。”楚儿哭笑不得,可没一会儿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对,这位祖宗的前妻可是慕怜雪啊,那她现在和谁走得近……车澈哲。
楚儿想撤回这句话已经晚了。
嗯,好样的,骗他。墨越泽已经没了继续说的兴致。
“你干的好事。”
楚儿想了想,和他保证,“车澈哲不会喜欢上你前妻的,车家……规矩严。”
墨越泽反问:“墨家规矩不严?”
他还不是照样把慕怜雪娶回家这么久。
楚儿无语凝噎。
况且,车家对墨氏是有过帮助的,墨越泽欠下的这份情,将来不知道要还在哪个地方。
想到这个,墨越泽就开始烦。
翌日。
慕怜雪坐在墨越泽的副座,有点恍若隔世。
在上官家外面,她突然问了一句:“你的失眠好点了吗?”
男人微愕,“你知道?”
慕怜雪有点不自在,“之前照顾你的那段时间,你装睡的本事不怎么样。”
墨越泽没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好多了,不过你在的话,会更好。”
慕怜雪抿唇:“让我下车。”
他解开中控锁。
一直到慕怜雪走进上官家,自己都还有点恍惚,墨越泽变了,居然没有了以前的霸道蛮横,变得好说话了。
她突然有点难过,不知道他挫去锐气,是好还是坏。
而她没看见,墨越泽坐在车里一直没动,看着车澈哲年轻明朗的身影渐渐走到慕怜雪身边,握着方向盘的手扣紧了。
少年意气,心态健康,没有他的畸形,墨越泽的心里,居然浮现出一丝嫉妒。
他发动引擎,意图离开,就在这时,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性感的女孩,追着车跑,看不清脸。
墨越泽不想理,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慕怜雪和车澈哲快步追上了莫冉,“怎么了?”
莫冉喘着气,失落不已,“没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能是我认错了。”
她捂住胸口,眉头紧皱。
车澈哲只在意慕怜雪怎么样,看她完好无损,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慕怜雪苦笑:“别担心我啊,我都说了没事了。”
车澈哲抿唇:“我们还是早点回瑞士吧。”
她笑了笑,“对了,今天不是说去和投资方签约吗,你说他们也在墨城,什么时候?”
车澈哲想起来了,“哦对,约的是下午三点,对方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够了,那份合同我看过了,我觉得没问题。”
“小冉,你什么安排?”
“哦我就不去了,我自己在墨城逛逛。”
“那你有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啊。”
下午两点。
慕怜雪换了一身干练的衣服,化了精致的妆容。
地点定在一家咖啡店里,她和车澈哲提前到了,一边浅聊着一边等人。
不久,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走进来,“请问,是慕小姐吗?”
慕怜雪礼貌起身,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都觉得不错,“既然这样,那就签合同吧。”
问题就是出在了这里,对方拿出公章盖印的时候,慕怜雪的脸色全变了,她盯着这个男人,“等一下。”
“怎么了?”
车澈哲也看向她,“哪里有问题么?”
慕怜雪只看着那枚公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墨氏的公章吧,你不是真正的投资方,你是谁啊?”
空气都寂静了。
“或者我换个问法,是谁派你来的?”
“怜雪……”
“慕小姐……”他有点慌了。
慕怜雪当即拿起手包往外走:“抱歉,合同我不签了。”
车澈哲快步拉住她,“是墨越泽派来的人?”
她走得很快,心情很差,“我要去一趟墨氏。”
“你冷静一点,先确定一下。”
“我见过公章我很确定,我要去问他为什么羞辱我,是觉得我的能力达不到那个水平吗?要他墨越泽来可怜我?”慕怜雪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对车澈哲的耐心都没了。
她狠狠甩开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坐上去,“师傅,墨氏。”
车澈哲根本没来得及,他快步回去开自己的车,跟了上去。
路上堵车,到达墨氏已经傍晚,上班族从墨氏成群结队的出来,慕怜雪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才进去,前台拦住:“你不能上去。”
她语气不好:“你被问起来,就说我是慕怜雪。”
前台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慕怜雪已经坐上了电梯。
她的心态已经崩坏。
电梯直达高层,Linda抱着文件撞上慕怜雪,惊愕了一瞬,她已经通过感应门进了墨越泽的办公室。
还有两位老总在跟他开会,他们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干练漂亮的女人走进来,然后将合约砸在墨越泽脸上,“解释一下。”
他们瞪大眼睛。
墨越泽居然没生气,而是挥手让他们离开。
人走了,慕怜雪的,怒火更上一层楼。
“你是在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呢?墨总?你是料定了我会来找你吗?”
墨越泽俯身,一张一张捡起那些文件,放在桌上,“我没那个意思。”
他只是……想帮帮她,想参与进她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