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生病了。”宗力夫说,“也不是什么大病,老年人了嘛。”
他的年纪与厉南安也差不多,厉南安正值半年,宗力夫却总说自己是老年人。
夏微凉勉强的笑着,露出一抹尴尬,“宗医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宗力夫只是说,“怎么会呢?我先去病房了。”
护士推着宗力夫的轮椅,走向了电梯。
夏微凉瞪着厉圣言,“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有问啊。”厉圣言不以为然的说,“而且,你很少会这么担心。”
夏微凉看着他不以为然的脸,气得想要动手打人。
厉圣言是怎么做到风淡云清的,还想要看她非常担忧的模样?
“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混蛋。”夏微凉咬牙切齿的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厉圣言笑了笑,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夏微凉的身上,“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夏微凉的心终于安定,至于说病中的宗力夫,显然不是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好,去看看吧。”夏微凉说。
她摸了摸腹部,觉得这个孩子跟着他们也太不容易。
每天都是担惊受怕,再加上总是不以为然的厉圣言,实在是太辛苦。
“你的心情怎么样,没有那么紧张了吧?”厉圣言问。
夏微凉看着他略带愧疚的脸,不客气的问,“你……你的手机怎么在护士的手里。”
整场误会,都是比它开始的。
厉圣言认真的想了想,“大约是把宗医生送到医院以后,就把自己的手机掉到了他的身边。”
这么大意吗?厉圣言素来不是大意的人啊。
夏微凉不肯相信似的想着,依然是瞪着他,“我不信的。”
“事实。”厉圣言说,“宗医生的手机摔坏了,我去处理了一下,应该很快就会送过来。”
夏微凉依然盯着他的脸,最后放弃。
厉圣言做任何事情都是理直气壮,她以后带着孩子,要更小心于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随便的就受到波动。
“我们去看看吧。”夏微凉说。
她没有想过宗力夫会有“旧病”,如果不是厉圣言“病发住院”,那就是宗力夫。
平时看宗力夫都像是平常人呢。
“他有什么病?”夏微凉轻声的问。
“胃疼。”厉圣言说。
他在说出这两个字时,大约自己都是不太相信的,迅速的拧起眉头,透着一丝的迷惘。
夏微凉也同样错愕,哭笑不得的说,“厉总,你应该是在逗我,”
她听着护士的语调时,可不认为会是小病。
“都是这么告诉我的。”厉圣言压低声音,“有可能认为我只是外人,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
暂时也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让他们相信了。
夏微凉与厉圣言也来到病房,看着宗力夫已经挂上了水。
“宗医生,您这是需要住几天的院?”夏微凉担心的问,“我可以安排……”
“小事情,小毛病。”宗力夫摆着手,笑着说,“就是心疼我的手机,就这么摔坏了。”
“我为宗医生订了一个新的。”厉圣言说。
“谢谢,谢谢。”宗力夫感激的说,“我会把钱转到厉总的账上。”
“你去取吧。”厉圣言对夏微凉说。
夏微凉错愕的瞪着眼睛,没有想到厉圣言会赶她离开吧?
“我!”夏微凉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厉圣言握住手腕,“你听话,去看看吧。”
夏微凉磨了磨牙齿,对着宗力夫挤出微笑,“好,我去取。”
厉圣言将地址交到夏微凉的手里,看着夏微凉离开病房以后,才说,“宗医生,这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你是想要让我离夏小姐远一点儿。”宗力夫叹了口气,“如果下一次倒在夏小姐的面前,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孩子。”
厉圣言扭头看向他,如果眼神可以变成两把刀子,现在已经砍向宗力夫。
宗力夫笑着说,“哎,我当初还想着,以后可以接手夏小姐的产检。”
“不用的。”厉圣言说,“我是不会允许的。”
他是绝对不可以将宗力夫这样的人物,放在夏微凉的身上,这是凭白无故的给自己惹麻烦呀。
宗力夫垂下眼帘,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厉圣言收到讯息,指的是夏微凉在医院大楼外收到新手机,已经折回来了。
“宗医生好好休息。”厉圣言说着,就要离开。
宗力夫忽然开口,“你们在一起,很好,很叫人放心。”
怎么就是他放心了?厉圣言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一句笑话。
“我以后会尽量与夏小姐保持着距离,不过,孩子的红包还是要的。”宗力夫继续说。
厉圣言应该是很少会这么讨厌一个比较陌生的人,都说明以后要离夏微凉远一些,他还准备着要送孩子红包。
“不用,我们不缺钱。”厉圣言说。
宗力夫好像是在笑,笑声中透着几分得意。
厉圣言更加的恼火,真不知道他和夏微凉是不是碰到晦气,每次都碰到什么叫人头疼的人物。
“厉总,你都已经查到这个地步,真的不打算再继续下去吗?是有惊喜的。”宗力夫引导性的开了口。
如果换成是夏微凉,有可能会认为宗力夫藏了很多与厉南安有关的事情,很容易就会上钩。
宗力夫眼前的人,却是厉圣言啊。
“在我的眼里,只分有价值和没有价值。”厉圣言实话实说,“爸爸的事情,对我和微凉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宗力夫的笑容渐失,他考虑到的是夏微凉的情况,但独独对厉圣言不太了解。
只要夏微凉的身边有厉圣言,厉圣言就可以选择性的让夏微凉知道某些事情。
“你对她不是保护,你是在妨碍他。”宗力夫有些急了。
厉圣言会在意宗力夫的话吗?他转回头,不再看宗力夫,“我保护她,不要被人算计利用,你要是想要某些人的麻烦,那就自己冲上去,拿我们出来算计,可是没有本事的。”
“你是不是因为找不到我爸爸了?我可以把他的地址,交给你。”
厉圣言沉着脸,离开病房。
宗力夫不停的咳着,大约是被厉圣言气到,但厉圣言何尝不是生气的?
这个男人算计他们,算计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