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千年前的光芒重新在今天亮起，身形单薄的少女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路人甲【云镜】“阿月，我终于见到你了”

绫罗“不，我不是暮月”

云镜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口中喃喃自语

路人甲【云镜】“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们明明长的一样，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奉献”

路人甲【云镜】“你是阿月，对不对？”

绫罗“…………”

绫罗“是的，我是暮月”

路人甲【云镜】“阿月，我就知道是你。”

路人甲【云镜】“北地那帮可恶的人，在你以身献剑之后，他们明明说只要我把云翳非光给他们，就可以退兵。”

路人甲【云镜】“那帮骗子”

路人甲【云镜】“我为什么要保护凌云城，连你都保护不了，有什么用？”

绫罗“那你认为……剑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路人甲【云镜】“为了杀人？”

绫罗“不，它是用来守护”

绫罗“用最锋利的刃守护最亲密的人”

路人甲【云镜】“原来如此吗？”

路人甲【云镜】“如果在前年前，你还不会不会以身殉剑”

绫罗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云镜，她没有说话，可是云镜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会，而且永远不会后悔。

白永羲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明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无波无澜，仿佛失去灵魂的人。

白永羲“你不要这样，明初。”

明初“你知道他们的计划，对吗？”

白永羲“…………”

明初“是不是？”

明初看着白永羲，非要纠结于一个答案。

白永羲“是的”

白永羲“你现在应该喝药”

明初“我不需要”

看着软硬不吃的明初，白永羲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颚，把药硬灌了进去。

苦涩的药味令人想吐，当它进入喉咙的那一刻，整个身体都在抗拒。

明初“你……滚啊”

明初“咳咳咳”

褐色的药液从嘴边溢出，明初随意拿衣袖一擦，眼中是极深的悲恸。

明初“我的挚友，她死了，你明白吗？”

白永羲垂眸，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当他注定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将背负所有。

明初“你也觉得，这云端是要进行一个变革了，对吗？”

明初“可是……为什么是绫罗呢？为什么一定会是绫罗呢？”

明初“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下了逐客令，明初把自己缩成一团，此时此刻，她想起来的全是绫罗那副嘴角含笑的样子。

故人已去，不可悔改。

更令她害怕的是，她害怕有一天她也会这样，将刀刃亲手插在自己爱的人的胸膛上。

那搜索来的凌云城资料，一沓一沓的累着，看上去有几分凌乱的美感。

从旁边的书柜上搜索出一火折子，点燃了它，关于绫罗，关于凌云城，就让它永远埋藏在记忆深处吧！

第二天，明初恢复原样，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嘴角含笑。

可白永羲分明感到二人之间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并且将会继续加深。

为了断绝自己的念想，祝羽弦亲手烧了海上明月楼。

是对过去的告别，是对未来的决断。

大火之中，用金丝绣成的火红色凤凰，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浴火重生。

角落中，有一个人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神色无悲无喜。

水蓝色的裙摆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的凄美，平日里冷清的一张脸此刻竟然笑了起来，不过怎么看那笑容都含着几分苦涩。

冥水鸢“原来……我竟是你的阻碍吗？”

之后，祝羽弦化名“湛秋明”，在北境成立湛家打压冥家。

沧冥家族是四大家族之中实力最弱的一个，又加上他掌军火，深受不少朝廷重臣的忌惮。

祝羽弦要夺权，势必会从沧冥家族开始。

现在他在逼迫，逼迫冥家与祝家合作。

冥水鸢前去何谈，未果，二人不了了之。

为了打压冥家，湛家开始走私人口贩卖军火，冥水鸢手下有情报传来

说发现了湛家的秘密据点。

无论是真是假，冥水鸢总要一探究竟。

没想到，她还未出发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明初“湛家的秘密据点是假的，所以不要去，好不好？”

冥水鸢（摇头）

明初“为什么？！”

明初“你难道不知道吗？祝羽弦那个家伙……”

早就用禁术封存了自己的记忆。

明初“你这分明是往火坑里跳”

冥水鸢“不，北境的人民值得我去这样做”

看着冥水鸢眼中的坚定，明初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主意。

明初（祝羽弦分明握住了冥水鸢的软肋，知道她一定会前去。）

明初“那……一路平安”

明初“以及……小心祝羽弦”

冥水鸢“好的，我知道了。”

看着冥水鸢远去的身影，恍惚间，明初竟然想起了白永羲对冥水鸢的评价“过刚易折”

她分明看得清楚，也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正当她探查下属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湛家已经将这件事报给上报朝廷。

不算明亮的房子中，双方的气势不相上下，湛秋明看着冥水鸢，眼中无半分情绪，只剩下冷漠。

祝羽弦“沧冥家主来此处，难不成是为了观光？”

冥水鸢“…………”

即使玄武机甲在后面，那柄萧中剑还是贯穿了血肉。

冥水鸢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看到湛秋明的那一刻就认出他是祝羽弦。

她想过很多个结果，但是却却没有想到，祝羽弦竟然真的伤了她。

是的，无论发生什么，冥水鸢都相信着祝羽弦。

当初，因为冥水鸢对茶碗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第二天，这种茶叶连同着碗就在祝家销声匿迹。。

因为冥水鸢喜欢两棵樱花树，祝羽弦就派人将这两棵樱花栽在冥水鸢的窗下，让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

更重要的是，那柄箫中剑是冥水鸢亲手为祝羽弦打造的。

当时，祝羽弦在旁边紧张兮兮的看着冥水鸢，生怕她被伤到，没想到现在她亲自造的剑伤了她。

冥水鸢“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