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仇烟织,程若鱼是打心底把她当姐姐一样看待,她对她那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她解释不清楚,只能道或许是缘分吧。
其实她从三年前起就一直做一个梦,梦里她和另外一个小女孩一起玩一起学诗一起钓鱼,她叫那个小女孩姐姐,只是在梦里她永远也看不清楚那个姐姐的脸。
她以为她失忆之前是有一个姐姐的,可是姑姑又告诉她,她没有姐妹。
她相信姑姑,心想或许是自己太过渴望一个玩伴才在梦里杜撰一个出来。
而她对仇烟织那种莫名的亲切感就成了她对姐姐的情感寄托。
★
入夜
程若鱼已经进入深度睡眠。
然而她睡的并不好,她又做梦了。
永巷重门渐半开,
宫官著锁隔门回。
谁知曾笑他人处,
今日将身自入来。
梦里两个小女孩在念诗,小女孩的声音特别好听。
好熟悉啊,是在哪里听过这首诗,在哪里呢?
程若鱼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还是拼命的去想,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听过那首诗。
记不得了,梦境里似乎有一个老爷爷正在教一个女孩背诗。
明明是两个女孩的声音,怎么只有一个女孩在背诗?
那老爷爷是谁?那个女孩又是谁?
哦,那是一个开满牡丹花的花园,有一个看起来矮小一点的女孩子正在扑蝶。原来那第二个女孩在这里呢。
程若鱼看着那个梦境里扑蝶的小女孩,不知道怎么她就变成了那个小女孩。
扑蝶的就是她。
“若泠,你还在玩,刚刚的诗你有没有记住?”
扑蝶的程若鱼蓦然回首,她知道她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三年了只要是做类似的梦,她都会成为梦境里矮小一点的小女孩和姐姐玩闹,但她永远看不清楚姐姐的面容。
可是这一次——
程若鱼看清了,难以置信的叫出声音:“仇烟织!”
梦境随着这一声叫唤破碎。
程若鱼猛然惊醒。
程若鱼:“是梦啊?”
可是,为什么梦里仇烟织会成为姐姐,那个一直没看清脸的姐姐怎么会变成了仇烟织?
程若鱼捶捶脑袋,她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感,就好像她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
第二天当值的时候,程若鱼有点心不在焉。
齐焱瞅她一眼,“怎么回事?搞得像朕虐待下属一个月不给休息一样。”
程若鱼道:“陛下,您有没有夜间做梦早上起来浑身不得劲的时候,奴婢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齐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性格还因思虑太多而做梦,稀奇啊。”
程若鱼道:“陛下你看不起人了不是,奴婢在梦里可是背诗的,很用功的。”
齐焱笑道:“哦!背什么诗,背来听听,别是什么打油诗。”
程若鱼不服气,当即认真回忆昨夜梦里的诗。
“永巷重门渐半开,宫官著锁隔门回……谁知……谁知曾笑他人处,今日将身自入来……”
程若鱼无知无觉的背诗,没看见齐焱自她第一句诗脱口而出的时候就震惊的看向了她。
这是帝师王杨当年教导兄长的时候即兴所做的诗借此来引导学习,流传不广,知道的人没有几个,除了兄长齐昂,就只有陪听的他一个人了。
程若鱼为什么会知道?
程若鱼背完后得意看下齐焱,“陛下,奴婢厉害……陛下,怎么了?”
程若鱼惊觉齐焱不太对劲。
齐焱死死的盯着程若鱼,“你为什么会背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