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一身短布粗衣,虽然破旧但干净整洁,脸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是饿瘦的。
她来这个世界快三个月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么神奇。
她记得她明明和九师兄一起逃出翼界,受了翼君擎苍致命的两掌,昏迷前师父折颜好像及时赶到了。
所以她落入这个奇怪的世界难道是擎苍的阴谋,不仅如此她一身仙力无法使用,与凡人无异。
玄女正思考着困扰她许久的问题,就听一赵家大娘冲她道:“玄女,码头又送来一批衣服浆洗,那衣服虽然难洗量也有点儿大,但洗完这波,能给八文钱,这工作你接不接?”
赵家大娘是个好人,经常给玄女介绍给工人洗衣服,补衣服的工作给她,不至于让她饿死。
想起自己那破租屋里的破陶罐里已经见底的玉米面粉,玄女叹一口气,“赵大娘,我接。”
她现在是个凡人,凡人就会饿,她如今就是个穷鬼,得赶紧想办法找份稳定工作,不然迟早得饿死。
不过比起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玄女现在已经好太多了,至少大体了解了这个世界背景,会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拼命活命。
犹记得玄女到这里的第一天,对一切一无所知闹出不少麻烦被强制送进一个叫“精神病院”的地方,在里面关了十多天,里面的人发觉她是正常的,才被放出来。
长时间接洗衣的活计,玄女的手都发泡了。
站起来在衣服角擦擦手上的水,进自己那破出租屋,玄女舀一勺玉米面粉放进烧开的水里,煮玉米面糊糊,这就是她今天的晚饭。
玄女对口腹之欲要求不高,但这玉米糊算是此生吃个最难吃的东西,当然它也最饱腹,关键是最便宜。
然而面糊糊还没吃完,房东孟老太就敲着门,“哟,吃饭儿呢,我说你该交房租了啊。”
孟老太的长着一副慈祥脸操着尖酸刻薄的气质,每次见着玄女都忍不住翻白眼,长这么好看就像一个狐狸样儿。
玄女放下破瓦罐,“我不是月初交了吗?”
这一个月还剩十二天呢。
孟老太道:“交下个月的啊,你要是不想交,月末就搬出去。”
这就是压迫。
就这破屋子哪里值当一个月一块大洋,要不是玄女初来乍到不知情况,她才不会花那个冤枉钱。
玄女咬牙,“我没钱,况且下个月的房租怎么现在就收。”
孟老太抖着腿,“规则改了,每个月20号之后交下个月的房租,不交月底就搬出去,我这房子地段好,可是在租界外围,你不住有大把人住,一个月一块儿大洋,要不是赵家大娘嫌你可怜,帮你说话,我怎么可能租给你……”
玄女咬牙,她知道这个孟老太是故意的,因着她的样貌比她那上过女子学校的女儿好,她女儿嫉妒她给她使过好几次绊子,都被自己化解的同时再隔山打牛还回去,还让她们说不出话来,所以现在换法子在房租上找自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