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莒为了寻找生死不明的丰兰息做足了样子,跟着寻找队伍在外风餐露宿。
“殿下,殿下,丰兰息的尸首找着了。”丰莒的幕僚王元跑来悄悄告诉丰莒。
丰莒瞪大眼睛,“当真?”
王元点点头,“就在后面帐子里呢。只不过廉江水急,尸体被冲了这么几天,被岸岩石划伤,已经面目全非了。”
丰莒整个人有点懵有怕有点悔,五味陈杂,“去,本殿去看看二哥。”
帐子里,假尸首被一块白布盖着,但那衣服确实是丰兰息喜爱的青色,腰间滑下来的那玉环禁步也确实是丰兰息常带的那块。
王元:“殿下可要看看?”
丰莒闭了闭眼睛,右手抓住白布缓缓抬起一角,露出一小半额头都是海礁石划伤的模样,伤口很深,足以可见这张脸必然看不出全貌面目全非了。
丰莒终是不忍心再看,到底还是喊过几年二哥的人,把白布盖回去走了。
王元追出去,“哎,殿下殿下……”
丰莒猛然停下来,“本殿进宫请旨,着祭祀大礼为二哥祈福,到时候父王必然会主礼,你派人把找到二哥尸体的消息在大礼上宣报。”
王元疑惑,“殿下,此举没有必要吧?”
丰莒眼睛微微眯起,王元立刻低头,“下官立刻去做。”
王元连忙走了,丰莒看着王元远去的背影,再看看那放着丰兰息“尸首”的营帐,丰莒忽而勾唇。
世人皆笑他纨绔不堪用出事只会找继后,可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啊,他就是要让父王觉得他没脑子只会靠母后替他谋划,就是要让父王知道他没有威胁。
这次丰兰息在德州赈灾于廉江落水生死未卜他一系列愚蠢至极,送上疑点的做法一是为让父王知道他就是一个没有母后帮扶就什么都做不好的傻儿子对他的王座造不成威胁,二就是为了摆脱母后对他的控制和监视,没有人愿意做傀儡,就算提线的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行。
王元是母后放在他身边的人,他怎么可能信得过,之所以愿意将他留在身边,一是暂时不能忤逆母后,至于这第二无非是王元好大喜功,必要时铤而走险,他是最好的棋子。
看这一次他不就派上大用场了,丰兰息这事即便父王当真查到自己身上,也可以及时将王元推出去定罪,毕竟主谋可是王元啊!
是王元背着他自己找人去廉江刺杀丰兰息凿了丰兰息的船的,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又能杀了丰兰息解决竞争对手,又能拔出母后控制他的爪牙,这局棋,是他丰莒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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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以为丰兰息已经遇难,丰莒又提议他为丰兰息祈福,雍州王就决定为丰兰息准备一场祈福法事,假惺惺地祈祷丰兰息平安归来。
祈福礼进行到一半,王元怪喊怪叫的着两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闯上来,“大王,大王,二殿下的尸首找到了。”
众人哗然。
雍州王,“息儿已经……”身子摇晃了两下,丰莒连忙扶着他,假意担忧道:“父王。”
雍王站好,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走下祭台,要去看那白布盖着的死尸。
王元道,“大王,二殿下落水,廉江水急,江中礁石粼粼,二殿下遗体有损,大王……”
雍王道:“滚开,孤看自己儿子最后一眼也不行。”
王元跪地,众大臣跪地,“大王息怒。”
正在雍王准备拉开白布的时候,任如松来报,“主上,二殿下回府了。”
众人惊恐抬头,雍王看向任如松,“你说什么?”
任如松道:“主上,二殿下还活着,已经回府了。”
雍王恼怒,“那这具尸体怎么回事?莒儿,查清楚那具尸首到底是谁。”
丰莒跪地,眼眸漆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