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兰息的马车停在了大殿下府门外。
“德叔,我大哥呢?”
德叔见丰兰息来,有些高兴,“二殿下,你快劝劝我家殿下吧。”
丰兰息看着那醉倒在一堆空酒瓶里的丰苌,心中五味杂陈。
“大哥。”
丰兰息越过地上的空酒瓶,走过去把丰苌扶起来,丰苌整个人看着很萎靡,胡子拉碴,头发散乱,眼睛黑眼圈很重。
丰兰息看向德叔后边的小厮,有些发怒道,“我大哥怎么变成这样?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说完又看向德叔,“德叔你也不知道劝着些,怎么能让他喝那么多酒。”
德叔道:“二殿下恕罪变非是我等没有照顾好的大殿下,实在是……想必二殿下已经听见外头传言了。”
丰兰息瞳孔骤缩,“我大哥真的……”
德叔低头不语,喝得醉醺醺丰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兰息啊,你怎么过来了。”
说着丰苌就一歪一歪的挣扎着坐起来。
丰兰息看向丰苌眼睛微微红,“大哥……”
从小到大都是大哥照顾他,母后去世之后,大哥又以他的方式力所能及的保护他,他从未想过这么多年,大哥受的是怎样的苦。
丰苌醉的太久了,脑袋一晃一晃,可此时此刻理智却又有那么一点清醒,伸出手去拍丰兰息的肩膀,“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说着还笑了一下。
丰兰息偏头掩饰情绪,“大哥,你这样不难受吗?让德叔他们给你准备醒酒汤。”
不用丰兰息吩咐,下面的小厮立刻就准备好醒酒汤端上来,丰兰息接过来递给丰苌。
或许是因为自己最亲的弟弟在这次丰苌没有闹,接过来后仰头就喝了,几碗醒酒汤下肚,丰苌脑袋清明了一点,“兰息?”
丰兰息道:“大哥,你可知外界传言纷飞,说你,说你……”
丰苌笑了一下,“你是因为这事来的呀,说我患癫痫之症,兰息,这是真的。”
丰兰息虽然心中早有猜测,真的听他这么一说的时候,更加酸涩不已,“大哥……我会尽力把这个流言压下去。”
丰苌摇摇头,“不必了,这是百里氏放出来的,压不下去,就算压下去了必然会有更大的流言趋势。”
听丰苌这样称谓百里氏,丰兰息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心疼大哥有如此母亲,百里氏这是要毁了大哥呀。
丰兰息皱着眉,“大哥,你和百里氏……”
丰苌转头看着丰兰息,拍拍他的肩膀,“兰息,我没有母亲,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百里氏让我娶戚澄娘,想让我与你或决裂争斗或相互猜忌怀疑,我不愿。所以我不会娶戚澄,不只是戚澄娘,只要是她安排的,我一个都不会娶。”
丰兰息喉头哽咽,“大哥……”
他知晓大哥不会害他,就算会害他必然也是身不由己,可如今看来就算是身不由己,任由百里氏毁了他,他都不会害他。
“兰息,我知道你在走一条很难的路,从此以后大哥也做一块铺路石给你。”
丰兰息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