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挥手打断百里氏说话,“就这么定了,莒儿的两位兄长都尚未娶亲,越过兄长先给他指婚不合礼仪,这点王后不会不知道吧。况且,苌儿,兰息已封君位,早该考虑婚事,但你身为王后却没半点操持之心,你心里可真是只有丰莒一个儿子啊。”
百里氏冷汗直流,雍王这是说她不尽职责啊,“大王,不是的,是前段时间臣妾太忙……”
雍王再次打断她,“孤不想听原因,孤只知道,当今局势,六州争霸,雍州绝对不能乱。雍王室在六州天下眼里必须父慈母孝,兄友弟恭。王后,你可明白?”
内里在怎么斗,父子母子兄弟关系再怎么腐朽恶心,外人面前一定不能丢了脸面,这是雍王唯一不可触犯的点。
百里氏最终只能道:“臣妾明白。”
雍王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扶起跪地的百里氏,“你明白就好,孤相信你能处理好。孤的三个儿子也确实到了娶妻年龄,正好就一同指婚了,至于这好姑娘家人选就由王后你先挑看再给他们三个定夺。”
百里氏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臣妾遵命。”
雍王道:“孤知道你最贴心,但是孤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孤的三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所娶之妻自当门当户对些。”
雍王言外之意就是警告不可以在婚事上动手脚传出雍州继王后苛待庶子元嫡子的笑话。
百里氏心中惊悚,同时气闷难受却又无可奈何,“臣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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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信君府
丰苌被张芷嫣按在贵妃椅上躺着,有些惊悚的看
着做出如此大胆无礼举动的张芷嫣,“张……张芷嫣,你做什么?”
张芷嫣见他这副模样笑了,从他身上起来道:“当
然是为了让你躺下给你扎针了,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永信君,你一副被人非礼的模样可真是
好笑,我张芷嫣可不是那种饥不择食不顾礼义的姑娘。”
她是喜欢他,但她可不会霸王硬上弓。刚刚就是看他发呆,想着他必然又想那些有的没的故意逗他。
丰苌尴尬的咳嗽两声,脸微微红,“你,你莫要乱说,我才没有那样……你要给我扎针,说,说一声就好了,何至于忽然扑,扑倒我……”
张芷嫣自请负责他的病症,拿着从父王哪里求来的圣旨当令箭,以观察他身体为由住进永信君府,天天在他面前晃悠,搞得他从不适应府上有女眷到微微不自在再到接受,可他接受能力再强也接受不了忽然被人女子扑倒在贵妃椅上啊。
这个女子还是……还是在他心里他觉得不一样的。
张芷嫣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别人的女人靠近他,他只会怀疑她们别有用心然心生后反感厌恶,可是张芷嫣,她却是为了给他治病前来,又或者可以说只是为他而来……
张芷嫣她,很好,对他很好,他感受得出来。
他也明白自己对张芷嫣生了点不一样的好感,只是他不敢承认,害怕拖累了人家。
他这个病症是好不了的,他心里清楚的很,三个月前他觉得除了兰息恐怕天下人都不关心他的病能不能好,包括父王。
父王给太医院下旨为他设立治病小组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所谓父子情深,张芷嫣自请主管他的病症医治,父王顺水推舟给了张芷嫣圣旨。
说起来,张芷嫣带着父王旨意到了他府上,除了第一日意思意思的和他说开说明来意的时候态度恭敬语气正经,说什么她是奉旨而来,说什么他的病症很有特点她感兴趣要研究之外,余下的日子里完全没有半点身为臣子的自觉,以“我是医生,我最大,你们都要听我的”态度自居,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骂他怼他,有的时候怼的他哑口无言,他倒也不生气,反而因为她的存在苦闷自堕的心绪慢慢缓解。
现在想想,张芷嫣必然是故意那样做,希望他能疏解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