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于西郊马场与凌不疑匆匆相遇之事,何昭君转头即忘。
主要是她觉得自己与凌不疑不熟,不管前世今生。所以并未多想,况且,她经历前世之事,自是知晓凌不疑身世之谜。
对此,她不会做什么,今生她唯愿保护好家人,远离那肖世子。
何昭君让下人在她院子里摆了箭靶,连着几日练射艺,准头越来越好,长时间拉弓臂力也见长,对此她还挺开心的。
她想学的东西有很多很多,射箭只是一个开始,会的东西越多,才有资本有能力说保护家人。
冬凌端着洗漱的东西从廊下过来,见小姐还认认真真的拉弓搭箭,大早上竟然已经出了一身汗,有些心疼。
她是不理解小姐为何要吃这种苦头的,小姐身为将军府幼女,又是唯一的女孩,自有千恩万宠在身上,想要什么讲一声,将军和几位公子自是给她送到面前来。
“小姐,休息会儿吧。冬凌伺候你洗漱。”冬凌道。
何昭君头也不回,“不急,还早。”
说着一箭射出去,正中靶心。
何昭君满意的勾起笑容,今早的练习十箭有九箭中靶心。
冬凌道:“不早了,小姐你莫不是忘记了今日乃楼垚公子生辰。”
何昭君一顿,“阿垚生辰?”
冬凌一边把一些物品摆放在一边的石桌上,一边道:“是啊,五公子说是要给楼垚公子庆贺生辰,在画亭轩包了一整个游船。小姐要是再不和冬凌见房去收拾打扮一下,恐怕要迟到了。”
何昭君动动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理杂陈一言难尽,自重生来她好像就未关注过阿垚,心里下意识的想着把他当邻家兄长,下意识的去淡化一些感情,为了弥补前世歉疚趁着今生两人未定亲放他自由,这样的心理暗示很成功,瞧瞧,她如今竟然连阿垚的生辰都给忘记了。
楼家是书香世家,可是说到底整个家族都被楼太傅把持着,其他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发言权,阿垚作为二房之子,加之他父亲早逝,阿垚母亲又处处听从大伯所言,以至于阿垚性格上显得甚是懦弱自卑,楼家除了阿垚大哥大嫂,其他人对他也从来没有过关心,更何况是办生辰宴会了。
但楼家不关心阿垚,何家关心啊。
阿垚和五兄玩的好,阿父又把阿垚当做儿子看待,阿垚也敬重阿父亦师亦父。
所以,自阿垚十岁以后,每年他的生辰都是在何家过的,往日是在家里过,偶尔有一家子外出去饭馆吃饭。今年,因着阿父,长兄二兄在军营忙着,三兄去了远江,四兄也于前几天去陵城办事,家里只有五兄在,五兄这种闹腾人肯定主意多竟然包了一游船给阿垚庆生辰,阿垚性子软肯定五兄说什么就什么。
只是如此大肆铺张庆生,阿垚想必不喜欢也不会自在,她若早知道必然拦着五兄乱来。
只是如今事已定局,阿垚也点头同意了,何昭君自是只能梳妆打扮一番,花点心思给楼垚准备一份中规中矩的礼物,去了画亭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