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地下室从始至终一直紧闭的大门被人撞开,刺目的光喧嚣着闯进来,伤了男人的眼
忍着眼睛突然从黑暗中没有任何过滤的接触光明而产生的不适感,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
有人来了啊……
果然,一群赤裸上身,纹着整齐花臂的混混青年们叫喊闯进来,他一丝不挂的暴露在空气中,就如同刚刚落地的新生儿
那些恶心的混混们起哄一般推着身边的人
男人死命挣扎,铁链拖拽着他,他浑身都在用力后退,脖颈处的铁链如同魔鬼一点一点的夺取着应属于男人的空气,而这一幕又很好的取悦了身前的恶魔
男人双目因缺氧而充血,赤红双眸透过痛苦的泪水投向造成这一切的混混们,既怨恨又痛苦
混混们对男人的目光置之不理,他们啧啧有声得的欣赏着眼前美景,似赞赏,似感叹,又似惋惜,哈哈,可笑,他们竟会惋惜,也许是男人太美了吧……他们不甘这样一块明珠就此蒙尘碎落……
因屋门大敞的光似乎暗了下来,混混们突然噤了声,如同小鸡仔儿突然被人捏住了命门,战战兢兢的喊了声‘‘老板’’就排着队出去了
门又被关上
地下室内突然又暗了下来,聒噪的喧嚣也渐渐归于平静
一个高大的人站在男人面前,男人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这个人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身正装修身得体,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向后面,西裤棱角分明的布料包裹着强壮的双腿,皮鞋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暗红色的液体轻轻晃动,明明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打扮,而那个人眼底那股阴冷危险的光和紧抿的唇角却不容人忽视
直觉告诉男人这个人不简单,甚至很危险,直接威胁到了他的生命
他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点,很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却被身上层层叠叠的铁链拖了后腿,‘‘哗啦啦’’,男人一脑门的黑线,糟了,忘记这一茬了,这下更引人注目了
果不其然,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冷笑,‘‘呵!’’
男人下意识绷紧,他看着身前这人嘴角残留的笑意,眼睛眯起,那种危险的感觉更强烈了
沉默良久,那人终于有了动作,他掰开男人的嘴,把手中端着的红酒倒了一小半进去,把剩下的兜头倒在男人头上,是个bian tai,男人想
从来不接触酒的乖乖宝猛地呛住了,喉腔里的酒因他的剧烈咳嗽顺着嘴角滴在桌上,像血,鲜红一片
楚关又没了下一步动作,就这么站着,似乎是在欣赏男人的狼狈
等到欣赏够了,他在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了,边吸边向门口走去
男人以为他走了,抬头一看,走了的楚关去而复返,手上多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截皮鞭
楚关将取来的皮鞭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正看着皮鞭出神的男人突然脸被人掰过去,他看着变态的脸慢慢放大,愣住了,什么情况?
他的嘴被人擒住了,烟雾尽数渡入男人口腔,满嘴的烟草味,混合着酒精味,又辣又呛
男人死命的摇着头,剧烈的咳嗽着,这对一个从小到大没碰过一丝烟酒的人来说太难受了
楚关大声的笑着,这次男人的狼狈狠狠地取悦到他了,但是……还不够,他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这点小惩罚怎么够呢?不够的……
楚关把酒杯随手扔在一旁,把脸上的眼镜摘下来,扔在脚边一点一点碾碎,看得男人心惊,要凉……
他一把抄起搁置在一旁的皮鞭,扬手一挥,力道毫不保留的抽在男人身上,火辣辣的疼,男人却好似毫无知觉,不哭不闹,因为他知道没用,即使眼角还是会湿润
楚关似乎被他这不屑一顾的态度惹恼了,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嘴里还歇斯底里的嘶哄着:‘‘为什么?贱人,为什么要害她,你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贱人,罪该万死的贱人……’’
打的男人皮开肉绽,听得让人心惊胆战
楚关打了很久,皮鞭一下又一下打在男人身上,有一次甚至打在了男人眼上,他睁着一只眼,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楚关终于停手了……
咔哒一声,那是皮扣打开的声音
楚关折磨了了他一夜,临走之时亲手为他在伤口处涂上药膏,调高空调,在男人耳边低语道:‘‘贱人,别想死’’
空调机一刻不停嗡嗡的运转声在男人耳边辗转,他沙哑的嗓音在密闭且昏暗的空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室内温度很高,药膏滋润着他的伤痕,又热又痛,男人心却很冷,他想死,但嘴都被变态塞上了牙套,四肢也被紧紧束缚,根本没有给他轻生的机会
男人伸长脖子,发出痛苦的呜咽,就像濒死的天鹅发出最后的哀啼
此后的每一天……每一天都重复着变态的折磨,男人日日都被关在那个压抑的地下室,阴暗绝望充斥着男人的神经,他不知道今昔何夕,渐渐地他疯了
他是被逼疯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变态口中的为什么又是为什么,可能又是哥哥的锅吧,他好累啊……
意识逐渐下沉……
到了最后,他只知道,他叫沈宦,希望,他想,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不会忘记他叫沈宦,他叫沈宦……沈宦……
可是,记得又如何,忘记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