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清泠心烦意乱之际突然听见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她的修为高深，就算是此刻旧伤未愈，外加心乱如麻，也不影响她的判断力，她知道，身后的人是润玉。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追出来的人会是润玉，清泠一愣，准备站起来有人，惹不起我躲不起么？！可是，她还没有起身，一只修长的手便从背后伸出来，转眼之间，润玉就走到清泠面前，并且蹲下身子，目光灼灼盯着她看。眼前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如朗朗清月。心口一震，清泠不想再看那刺眼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可是她却忘了自己现在蹲着，随着后退的动作，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幸亏润玉手疾眼快及时扶住她，并且将她拽起来，扶着她站稳。

 “多……谢……”清泠站稳之后，目光躲闪，立刻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手。

润玉的手悬在半空，苦笑一声，忍不住问道：“清泠，你真的打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清泠闻言，勉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冷冷道：“你我本就不该有交集。过往种种，不过是我无聊而已，天帝原本也是当做看戏罢了，事已至此，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是回归原位而已。”语罢，清泠也不再多话，转身就走。

润玉又怎么会让她如意，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清泠并未使用疾行的法术，而且背后那阵龙涎香来得很快，她步子没迈出去两步，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人抓住。

润玉沉声道：“清泠，你真的这么狠心？”他从身后欺上来，放在她肩上的手指微微发抖，“狠心到，再也不要见我？”

“清泠。”他声音低到发颤，“你打算戏弄我到什么时候？”

她戏弄他？鼻子莫名有点酸，清泠回头，迎上他的眼睛，眼底是润玉从未见过的冷漠，她不在乎了，从润玉告诉她挡在锦觅面前的原因，从那一刻起，她对润玉的心思已经淡漠到烟消云散了，淡淡道： “一直以来，是你在戏弄我。”

“我，我何时对你有过一丝戏弄之意？！”润玉捏了捏她的肩膀，又松开，垂了眼眸，唇色苍白地道：“我是认真的。”

抬眸看了看面前站着这人，清泠轻笑：“我亦是认真的，认真地爱过你，认真地放下你。只是，你始终认为我在戏弄你罢了。爱你的时候如此，放下你的时候亦如此。”

清泠凝眸看着润玉，眼里半点光也透不出来，黑压压的，她朝他走近些，可最终还是停在了一寸远的地方，缓缓开口，声音又涩又空：“我想了很久……”

“想了很久也没能想明白，锦觅哪里比我好？”语气里有委屈，还有气到极致带出的颤抖和哽咽，脸上偏生没太大的表情，像是漠然到极致的毫不在乎。

“以前，我其实一直想问，若是没有锦觅，你会爱我吗？”

“已经爱了。”润玉直视清泠带着几分逼问的目光，认真道。

润玉的语气极其认真，可清泠却自嘲一笑：“可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