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你听话，好好养伤。”润玉听着清泠拒绝的话语，有些失落，却不肯放手，仍坚持环着她，润玉似是想起了什么，摘下自己手上的人鱼泪，戴在清泠手腕上。

“这是？”清泠看向润玉。

“我的聘礼。”润玉低沉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

“……”霃萧看了眼呆愣的清泠，给太上老君和岐黄仙倌使了眼色，老君会意：“陛下，尊上，老臣等先行告退。”

“嗯。”润玉挥挥手，三人便离开玉衡殿，殿内只剩他和清泠。

清泠呆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沉默片刻，幽幽地出了声：“说实话，如果没有经历了那些事情，你把这个给我，或许我会喜极而泣，可是如今……”话未说完，清泠便想要摘下人鱼泪。

 “如今也不晚，对吗？清泠，再给我一个机会……”润玉按住清泠的手，语气中带了一丝哀求。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攥了一把，清泠轻吸了一口气，哽了一瞬。

 “我……”

 “清泠，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让我把话说完。我，我对锦觅已经没有旧情了，我爱的是你。”语气一顿，润玉直视着清泠的眼睛：“清泠，润玉心悦你，嫁给我吧。”

清泠白了脸。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摔在地上碎了，碎成一块块的琉璃。画面重新拼接起来，有她清醒时润玉守在床榻边欣喜庆幸的神色，有她一次一次赶走润玉脸色落寞悲伤的神色，有在灭罪台，润玉生生替她挡下的十八道天雷……

他说：清泠，抱歉。

他说：清泠，倘若我不放手呢？

他说：清泠，润玉心悦你，嫁给我吧。

润玉在幻灵族纠缠她的每一次，眼中都闪耀着星辰般的光芒，那时候他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发自真心的，她听进去了，也一直都记得，可她……却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他？

她以为润玉心里装着锦觅，以为他只是知恩图报，只是一时兴起，甚至另有目的心怀叵测，以为他只是受不了自己突然放手，才以纠缠的方式来糟践自己的一颗真心。

然而没有，他都没有。直到润玉替她挡下那十八道天雷，她才信了润玉这颗真心。他的真心，和自己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清泠抬眼看润玉，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她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跟润玉扯上关系，从此相忘于江湖是最好的结局，可原来，当天雷劈在润玉身上的时候，她还是在意的，当生死挣扎时，她满心都是他，咽了咽喉咙，眼里的水汽控制不住地往上冒，他就是她的劫难，怎么躲都躲不过的劫难，因为，她爱他。

 “做润玉的妻子，你可愿意？”润玉的声音微抖。

一个没忍住，眼里的水汽就落了出去。等了这么久的表白终于听到了，可偏偏是她早已不报希望的时候，但润玉话中满含深情，她无法忽视，面对这迟来的表白，清泠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便只是沉默着。而润玉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忐忑不安的等待清泠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