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青梅竹马的关系和纯情的心意,二者没多大关系”
寒假结束,而寒风未减,依然寒冷如冰窖,走出门的一开始,风顺着脸颊吹过,如针灸,一阵阵刺痛传来而无可奈何。
栗梓穿着校服,外面披了一件大衣,慢悠悠地走去学校,时不时打个哈欠,顶着依稀可见的黑眼圈。
她抖擞着身子,与寒风抗战,然而单薄的身子面对寒风只显得战斗力低能。
班小松早就在她身后走了很久,离她不远,一直在观察眼前的女孩,看得非常入迷,她一个月头发长了不少。
即使寒假经常碰到,也都是进行棒球队训练,根本没时间注意她,他好像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看着她了。正望着她的背影,她却有意识地回头,像是感应到了。
突如其来的转头,让班小松本来就盯着栗梓的目光还未来得及收回去,“被迫”与她对视。
还没回过神,栗梓就小跑到班小松身旁,与他并肩同行。
“你怎么不叫我啊,明明都看到我了。”栗梓看着班小松这个莫名其妙的二愣子,等待他给自己一个答复。
班小松笑笑,耳根子紧张的有些发烫,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我正想是不是你呢,你就回头了。”
说罢,栗梓就大大咧咧的不去计较,和班小松说着昨晚熬夜补作业写的多晚。
而班小松松一口气,悄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再想刚刚莫名的心事和愚蠢的模样,与栗梓唱起双簧,比这谁熬夜熬的更晚。
二人走着走着很快就到了班上,默契的结束话题,一前一后地坐在位置上。
邬童手撑着脑袋,双眼无神,眼睛外圈黑不溜秋,一看就是被开学蹂躏过的少年,班小松不损他不得行,“邬童,你又被人打了啊?”
然而邬童看也不看他一眼,换了一个动作,放下撑着脑袋的手,直接趴在桌子上。
“熬夜少年欢乐多,尹柯你多学学咱们。”班小松被邬童无视已经成了习惯,乐观不放弃不觉尴尬地转过头“骚扰”正在画画听音乐的尹柯。
没过多久,上课铃就响了,本来吵闹充斥着寒暄的教室安静了许多,可还是有一些窃窃私语。等待着陶老师的驾到。
焦耳听到铃响就跑回教室,十秒钟都耐不住寂寞,急需刷些存在感,拍了拍班小松的肩,又叫了一声“尹柯”,二人转过头就看见他这充满八卦的圆脸。
“我听我爸说我们这学期有大变化。”班小松和尹柯对视一眼,略微不耐烦地让焦耳别卖关子。
“这不,这学期一结束就是文理分科,说不定现在会换一个班主任,现在也还没确定。”
正说着,陶西就进了教室,旁边跟着一个女老师。
……
她身穿紫色呢绒大衣,里面配了一件棕色毛衣,下身是黑色长裙,这打扮要多奇怪有多奇怪,惹得李珍玛同学第一眼就嫌弃。加上一脸严肃,看样子十分严肃古板,戴着眼镜,身材有些微胖,让人不寒而栗。
邬童察觉到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变成了一片死寂,抬起头就看到了讲台上的两个人。刚刚还在说话的焦耳有一些毛骨悚然,像是确定了什么,伸出爪子抓了一下前面班小松的肩膀,表情是呆若木鸡,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陶西看着眼前23位坐着懵逼的同学们,露出白牙,笑的有些勉强,解释道:“同学们,我就不多说废话了。这学期,我就不继续当你们的班主任了,这位以后就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我还是你们的体育老师。”
当初当班主任也是因为安谧听从自己父亲的意愿,所以做的不负责任的决定,这种事关乎到孩子们的成绩,不能开玩笑,而且父子关系也破冰,没有理由不回到正轨。
这真的是很难过的消息,但是还来不及面对,陶西又说了几句就急匆匆地走了。反正只是不做班主任了而已,代表着他们和陶西还没有断开师生关系。
台上只剩下那个女老师,她似乎很得意地笑了,扶了一下眼镜,什么也没事,转过身面对黑板写下了两个大字“沈钰”,这是她的名字。
“我就不多自我介绍了,我是教数学的,我也不要求你们自我介绍,相信以后的日子我们都会好好了解对方。
我先说几个基本的要求。第一,作业一定要完成,你们不要想着偷工减料浑水摸鱼,你们的成绩我会时刻关注;第二,即将面对高二的文理分科,你们的未来很有可能就关乎到这次的选择,所以好好摸清自己综合的能力;第三,我知道陶西老师带过的班上很多人都参加了学校的棒球队,但是我告诉你们,现在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首先要做的,只有学习,其余无关紧要的都给我放弃,停止训练。棒球队的同学,听明白了吗?
好了,我话先说到这里,班委就跟上学期的一样,等会班长组织同学去拿新书。”
在结束了长篇大论之后,瞪了邬童一眼,让同学们自习,而她自己去了办公室备课。
走后,刚刚的低气压全然不见,留下的全部都是同学们的唉声和嚎叫。还有人没从刚刚的“论文”中走出来,依然处于懵神状态。
“这谁啊,陶老师这么贱的也都让她三分?!”
“这也太突然了吧,陶老师就这么抛下我们了。”
“这什么沈钰啊竟然还教数学,一看就很凶。”
“……”
……
对于换老师,五棵松是没有多大的意见的,因为陶西说还是自己班的体育老师,还能教他们打棒球。
可是,刚刚那个沈老师的要求中,第三条的意思就是:当务之急,放弃棒球,好好学习。
对此三人都不乐意了,邬童翻了一个白眼,嗤笑一声,“这个陶西,要走还留了一个麻烦。”
“他没走,只是不做班主任而已,他还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兼棒球教练。”尹柯纠正道。
“有什么区别啊,以后自习课肯定就是学习,打不了棒球了!”班小松顿时颓废。
栗梓转过头看着班小松蜷缩的脑袋,安慰道:“没办法了小松,但是没关系啊,我们这学期没有比赛,而且那个沈老师说的也没错,现在要文理分科了,确实要好好摸清楚成绩。忍忍吧,高二就能打比赛了。”
蜷缩在手臂中脑袋因为得到了安慰,露出来了一些。果然,栗梓就是生病中的班小松的一剂有效良药。
尹柯听到不能像往常一样进行大规模的棒球队训练,也不舒服,但栗梓说得对,忍忍就过去了。
而邬童出于对沈钰老师的无语之中,没人安慰。
下课铃响起,按耐不住心中的压抑,班小松火急火燎离开位子,打算去和那个沈钰“谈谈”。
她才来一天,还没见过两次面,不到十分钟,就能让全班如此费心,强者。
邬童台词都帮班小松想好了:您不能让我们这个时候放弃棒球训练,我们为棒球队立过一个大功,虽然没得冠军,但也是第二名,更何况还是一支刚刚组建的棒球队,只要多多训练就离冠军不远了,也可以保证打棒球不会影响学习……
语言全数组织好,可是被尹柯拦截下来,因为不管他们说什么,那个老师的盾牌就是:你拿什么保证?现在是学习重要还是打棒球重要?
小松气馁地坐下。
其实邬童感到很奇怪,对于那个老师,他不仅是心中,而是由内而外感觉到了反感。刚刚那个沈老师说那些话后,很明显地盯着自己,根本就是怕自己“带坏班风”。越想越不对劲,最后几句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怎么不去瞪班小松呢!怎么,是因为他可爱么?
而此刻,他看着班小松,一瞬间被栗梓做的鬼脸逗得眉开眼笑,那个老师带来的棒球队训练问题仿佛被迎刃而解。恨铁不成钢。本来还想跟他一起去问问陶老师和安主任,结果他就这么轻松的被栗梓解开烦恼。邬童没来由的很生气,班小松这个重色轻友毫不在意的态度也占一大部分原因,还有他困,最后独自去小卖部买水,去之前还踢了班小松的凳子。
“邬童是不是吃醋了?”焦耳是个有眼力见的人。
“你觉得他是吃栗梓的还是小松的。”尹柯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