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第一次经历最最最最悲惨的喜欢:暗恋的人有暗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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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比赛是在自习课上举行的,全班的人继续自习,尹柯和唐缇拿上笔就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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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夏给俩人交代清楚比赛时的几个小规则和要坐的位置,就搬凳子坐讲台上边做题,边管理班级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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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作为代表为班级参加比赛,你这么淡定吗,我好紧张啊。”唐缇和尹柯在走廊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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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柯看着走在身旁的女孩轻轻一笑,“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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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缇真心佩服尹柯的云淡风轻,暗暗嘲讽自己的心理素质太弱。本想继续攀谈,可却清楚听见有男声叫出自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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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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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算大,似乎他并不确定喊住的究竟是不是本人,所以语气中带有略微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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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眼前的女孩身体一怔,男孩确定了,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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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缇背对着男孩,面露喜悦地笑了一下。她不需要回头,就能知道是谁,她记得他的声音很特别,不管声音多大都能听见。她已经等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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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缇转过身子向男孩跑去,似乎激动高兴地已经忘记旁边还站着另一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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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来比赛了啊,好巧。”唐缇故作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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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巧,她早就算到他会来了。本想着见着他该怎么对他打招呼,结果却是对方先看到了自己。而且现在自己竟然还在跟这个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男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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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长的白白净净,五官清秀,但不平凡。三月的天,身上穿着反季节的白色短袖,外面披着灰色校服外套,手插在校裤口袋。形象和刚刚一旁的尹柯成为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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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人不可貌相,这人成绩应该很好,才能作为代表去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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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米处,尹柯见唐缇磨磨唧唧、扭扭捏捏地对那个男的交谈,从开始看到现在,两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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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杵在那一动不动,看着那两人的行为举止。此刻没人能看懂他的表情,可以说是……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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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那个男生重新注意到一旁站着有些“多余”的人,唐缇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忘了尹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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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尹柯吧。”男生向尹柯走进,玩味地挑了挑眉,露出洁白干净的牙齿,最后把手伸向尹柯,介绍自己,“年级第一,久仰大名。我是五班的许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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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柯十分社交性地握住他的手,“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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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凡这个名字,尹柯好像在年级大榜上见过,就是开门考公布成绩的那个全年级大成绩单,帮焦耳找名次时从上到下一眼扫过的。虽然尹柯不想认识,但他的教养和品性还是让他记得微笑,也算给旁边的女孩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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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活动结束,便继续往比赛的阶梯教室前去。本来是唐缇和尹柯并肩行进,可现在中间多了一个许一凡。其他两人开开心心,没心眼地聊天。就尹柯觉得不自在,走在边上浑身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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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班都有自己规定的座位。许一阳和他同班的男生坐一块,和唐缇相隔甚远。而唐缇坐在尹柯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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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阔的教室,只有不到二十个人,这场比赛是专门为高一创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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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尹柯丝毫不担心,自己只负责替班级拿下奖状就行了。他靠在椅背上,毫不掩饰、淡淡地注视斜前方长发双辫子女孩的一举一动: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总是淡淡瞟一眼对面又很快收回视线、趴着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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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女孩转头的方向看去,尹柯便看到许一凡和旁边的男生说说笑笑,时不时往自己这个座位瞄一眼。他面无表情回头看了看唐缇,似乎发现、也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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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缇也感受到身边男孩直勾勾的视线,让人害羞。随即冷静一想,才知道刚刚还没道歉呢, “尹柯你刚刚没有尴尬吧,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就跑过去了,你别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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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柯依旧温文尔雅,说,“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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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柯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两个人的行为举止,和在对方身上无处安放的眼神。这是合理的在意,因为从第一次接触唐缇,就是洛丽塔走秀时,台上那个自信到散发出光芒的女生,就已经深深驻扎在自己心底。所以,对于他们在自己眼前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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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隐晦点,他看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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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就是放学,尹柯并没有等唐缇一起走,而是直接去年级大榜找许一凡的名字。第二名,和自己差30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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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其实和女生一样,碰到这种事,就会变得幼稚,喜欢莫名其妙的攀比。尹柯对自己的行为无奈笑笑,却欣然接受。
班小松一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面煮好等着他享受,父母一个坐在对面一个坐在旁边抚摸着他的头。偶尔小松不耐烦的移开爸爸的手,然后跟他们讲述今天的沈老师又开始作怪了、新班长管理不好班级纪律然后有多么多么凶,脸多么多么臭……之后又让他们去忙店里的生意,一家三口每天都是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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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童一离开学校就去了某家小餐馆买了晚饭,可是回到家,就发现小王在厨房手忙脚乱,自家爸爸正在摆餐盘,一根筷子都要整整齐齐。看样子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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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父看邬童愣愣地站在那,温厚地笑,说,“童童,你终于回来了。”然后招呼小王别忙了,赶紧坐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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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童有点尴尬,他并没有想到他今天会在家吃饭,平常他都很忙。手上拿的外卖被小王看见,小王很有眼力见地接过,说,“邬童还让咱们多了两样菜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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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童对小王表示很满意,拍拍他的肩,然后一起坐在餐桌前,开饭。邬父正跟邬童和小王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自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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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童吃饭很认真地听着,抬起头的瞬间无意看见他笑的时候,眼角又多了两条明显地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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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几天晚上,邬童想去书房找他,可是却看见他捧着妈妈的照片,表情念念不忘,动作缓慢地用手指轻轻抚摸,不知有没有红了眼眶,因为隔得很远,没看清,邬童最后心情复杂地就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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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有时间我们再去看看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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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父正给邬童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儿子,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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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夏八点到家,一个中年女人听到开门声,就匆匆从客厅走来,一看就是准备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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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养的很好,一身贵妇打扮,在家又戴首饰又化妆的,并不像家庭主妇,就是那种喜欢在高级咖啡厅或者办公室静静待一下午的人,雍容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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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人一开口便是咄咄逼人,“你一放学又去哪了?开门考成绩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出成绩?是不是你班主任不打我电话,你就不打算告诉我?第五名你也好意思考得出来啊?你说你回国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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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夏换拖鞋的时间已经听完了她一大堆喋喋不休的废话,并没有理她,而是我行我素、了然地走去冰箱那拿矿泉水,准备痛饮却被那个女人直接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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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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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把抢过女人手中的矿泉水喝下,然后说,“告诉成绩你然后呢,你会批评我还是表扬我?不管我考第一名还是第五名不都一样吗?你还是会说‘还不够,别人马上就超过你了’然后让我继续去学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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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女儿对自己这么“无礼”地说话,女人也毫不客气的摊牌,“你什么意思?我让你不松懈也是为你好,我去跟你老师送礼让你当班长也是为你好,我让你老师好好关注你,让你在年级里面让老师、让同学都能知道你陈奕夏的名字!你怎么还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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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夏一惊,她就知道,自己能当班长是她干的,就说沈钰怎么会对自己那么特殊。原来就是眼前这个人搞成这样的,被同学说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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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不知道,就算不送礼,班长之位也会是第二名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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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非常生气。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有话反驳,她是自己妈,做什么都是为自己好。大人好像都是这样,不管他们做的事情是对的还是错的,受到儿女的批评后理由都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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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不是那件事的话,她会选择继续待在美国,跟外公外婆待在一起再也不回来。每天在学校要忙前忙后,在家还得听这个女人念叨。烦躁感平息许久后,陈奕夏认真地对眼前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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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准再去找我班主任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找她,她心安理得地做了什么事啊?那个老师本来就是只看成绩的人,最后还把班上一个本来好好的女生现在弄得整天只知道学习。我现在班长的位置本来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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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口气说完,不想再听到任何她的解释,陈奕夏饭也不吃,就直接上楼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