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蔡小五和罗素聊着睡到天大明的那一夜一样。
蔡小五靠不住，断了的好。张青给病床上的高佳削着黄元帅苹果。
张青没事，大不了我养你。
安抚好贺祝是半个多月之后了，张青在蔡小五家住到矛盾解决，才急慌忙飞广州出差去了。
有张青在时，贺祝既不敢大肆发疯，也不敢太久赌气不讲话，因为这两种手段都被他武力镇压过。
张青去军艺交换过，还每周泡拳馆，一般人打不过他。
日子又不咸不淡地过起来，天气回暖，贺祝新写的一本诗印了出来，挂上淘宝后问津寥寥，就这还是蔡小五偷偷叫自己工作团队每人买了几本送亲戚家上学的小孩。
一开始贺祝刚被捡回来，蔡小五就说过要帮他卖书。
蔡小五我帮你发条儿微博呗，再给你新书写个序。
贺祝马上就晴转多云，冷着脸说不用，蔡小五也就识趣撤退，从此再没管过他卖书的事。看着互关列表里那个粉丝七百多的黑白头像，很多时候实在感心酸。
蔡小五自己也就三百多万粉，跟明星顶流没法比，但在本领域算是顶天了。他从出道起就在唱流行美声，到今年是第六个年头。中国的流行美声和歌剧事业，从方兴未艾到繁荣，他是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
诗集样刊拿到手里，欢喜顿生，想想惨淡的销量，又意料之中地烦躁起来。蔡小五冷眼观察到贺祝坐在地毯中央天人交战的阵仗，感觉无聊得很。
他也经历过籍籍无名，尝过孤军奋战的苦。可他似乎从未有过贺祝那样的心态。
蔡小五溜出家门，外面夜色很浓，好风好月，都撩着人犯事。
上次走得太慌，连罗素的联系方式都没留下，就记住了个名字。没准还是假的。
但就是信心十足，踌躇满志，抱定了去到初见的那家酒吧就能遇上他的念，略怀欣然地走了进来。
他竟果然在。
坐着高脚凳，跟柜台里调酒师侃着大山，手里拈一杆火红色鸡毛，不知干什么用。有点像贺祝写诗握笔时的样。——最近来得太勤，又不撩妹子，跟酒保和服务生们混得烂熟。
罗素还以为你已经被拆分了，天天关注社会新闻，还买了全套的《福尔摩斯探案集》。
05.哲思
蔡小五想不通为什么，听到罗素声音响起，尤其是对他说话的时刻，他竟能忽然就踏实成这样，好像有了壳的蜗牛，回归水的鱼。
他们唱半夜歌，跳半夜舞，然后罗素带蔡小五去酒店，还是上回那间，门里粘的兔子贴画表情透着藐视，很可爱。
他们吃罗素买过来的零食，跳跳糖、酸奶、山椒笋、橘子软糖、松花蛋火腿……蔡小五又开始唠叨他的那点事。
蔡小五我从小被长辈宠大，除了我妈，所有亲戚都喜欢惯着我。
蔡小五他们说我可爱，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可爱。后来我发现，人一旦先入为主地认定了一个人可爱，那么无论他干什么，都会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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