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笑而不语

一场攀岩较量悄然进行，性别差异下，仍能保持一致的动作和速度，使人无法正确判断最终输赢。

较量者都未曾分散注意力，去关注对方的速度，目标唯有尽快登顶，两人心中想超越的自己，而非刻意去跟他人比较。

两人的手同时触顶，最终却以Sebrina的轻盈率先上顶，结束较量，酣畅淋漓之下，心头的阴郁散去些许。

“你的攀岩实力退步了，竟能被我追上。”

输赢并非最终目的，了解实力的差距才是关键，她的攀岩实力向来是特战强化队中最佳，乃至当初组件特战强化队备选几十名军人中最优的。

为进军区，日常生活中能提升的拳击、攀岩等等都成为她的兴趣爱好，所以同期入伍的新兵里，许多方面无人匹敌。

Sebrina“是，卧底期间身不由己，只能进行最基础的训练。”

坦率的承认，差距在减小，她的退步恰恰说明他在进步，是个很好的结果，她朝他伸出手，脸颊浮现浅淡的笑容。

裴清昭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互相传递着，心头没有纷杂的情绪。

Sebrina“队长，我有去的地方，谢谢你的邀请。”

她松开手，最终决定不是戍城，熟人所在能安心，却无法感到自由，她想去一个没有军人的地方，从新开始。

他唇角微微掀起，意料之中的答案，如果选择别人安排好的道路，那就不是他所认识的Sebrina了。

“不论目的地在哪，照顾好自己，保持联系。”

淡然地收回手，这是他的唯一期盼，龙力的意外牺牲是他们不愿看见的，牺牲无法避免，内心总带着一丝期盼，期盼都能安然无恙。

Sebrina“好。”

干脆的应答，决定开启新的生活，就意味着她要跟从前的人断绝联系，可这些人里头，能联系且绝对保证保守秘密的也只有他了。

“他们还没回来？”

他转身面向攀岩馆的门口，似乎在透过那扇门遥望着什么，眼神中淡淡的怀念之前，曾经挥洒汗水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

Sebrina“通知下达，妥善安排后返回，也就三两天。”

玉南市被搅得天翻地覆，调派的军人帮衬着处理事情是理所应当的，然而他们只获得任务圆满成功，危机解除的消息，并不知其他。

“什么时候离开？”

确定特战强化队归来的时间，接下来就是要面对她离开的时间，离别是迟早的事情，他不希望她悄悄离开，而是做出最正式的告别，才能有更好的重逢。

Sebrina“明天，我今天会把事情都安排好。”

她的决定向来都是临时起意，况且尽早离开，尽早开启新的生活，是爷爷奶奶所希望的，她不能够让他们失望。

“你不等他们回来？”

裴清昭十分诧异地回头，雷厉风行到这种地步，还是头一次见，是真的成为别人看不透的人。

Sebrina“离别是为更好的重逢。”

跟时间相比，她更害怕分别的场面，生离和死别都是增加感伤的方式。

“连Seung都不见？他或许有话要说。”

她的痛苦和憔悴，深刻在众人的眼中，他也清楚多留一天，内疚和痛苦就会增加，可他还是想做点什么。

Sebrina“我知道，可有些话不说更好，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有结果，不是所有的时间都能换来答案。”

始终带着浅淡的微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用回忆去怀念，所以她希望留在他记忆中的，不全是那个拼尽全力、无惧生死、疯狂训练和执行任务的魔鬼。

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朝夕相处的人藏不住心思，早就猜测她知道Seung的心思，没有额外的情感，才能心无杂念地视作生死之交。

“你果然很清楚他的心思。”

Sebrina“以前‘绳之以法’是我的方向，现在在这个基础上，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她可以装作对Seung的情感一无所知，说破与否取决于他，唯一不变的就是无法从她这里得到期盼的答案。

从前她的生活枯燥无味，多余的情感全被忽视，成为清心寡欲的人，别说是对朝夕相处的Seung没感觉，对整个军区的异性都没感觉。

“所以，你现在遇见了？”

这次见面，他总觉得她有所不同，具体所在却言语不出，如今看来也只有这样说得通。

她笑而不语，并非每个问题都需要确切的答案，言行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