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一个精神头十足的老者,身着普通的粗布大衣,乍一看让人认为不过一乡村野夫尔。但是眼中闪烁着看破世间的金光。
恩师叫仲远,据说是前南唐国主之子,只不过不愿与其弟李昌争国主之位,为避嫌,来此崎山隐居于此。
仲远一走进来,大家立即就不说话了。因为恩师不许大家谈论国事以免给崎山带来灾祸。大家都不屑一顾,这种程度的谈论又在深山中,怕啥?但大家还是回到座位上准备听仲远讲经义。仲远走上前,却并未谈经义,而是开口说到“今日为师得知消息,五日前,齐用他们的夜幕死士趁夜偷袭了北门关。...”大家心里奇异,一向不准谈国事的恩师怎么突然谈起来了?可大家还是继续听下去。仲远继续说“ 齐者...”
仲远话还未完,张本义就急不可耐地回道“北门关被破,表明了齐之野心,我想,不出十日,我们便可得到北庭关被破的消息。” 仲远点了点头,可又摇了摇头。李源心里疑惑,看见恩师摇头后不禁大声询问“如此急报,应当快马加鞭,我们如何这么快得到的消息?”
张本义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就连不知是什么情况的余华也笑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亏李源还独好兵法呢! “我们崎山立于南唐与宋的交界处,宋不过百里之地,我们如何不这么快得到消息?” 张本义说。
大家善意地笑笑,李源脸一红,哧哧地坐下了。李源看见了恩师摇头,自然众人也看见了恩师摇头。张本义心也疑惑啊,“恩师摇头是为何?”。“唉,所以说你是谋略之士而不能是将帅之才。”对于自己摇头,仲远不置可否,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张本义一愣,尴尬地杵在那,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仲远背过身,“不知其他人的见解与张本义有不同的吗。” 余华听了,差点说出“我有不同。” 可自己还是沉默了,连什么状况都不清楚,贸然开口只怕惹人怀疑。
仲远长叹一口气,“我们南唐与宋向来是友邦,这次宋之难,我们南唐岂能坐视不理?何况一旦宋被灭,那么南唐东面便无缓冲地带以抵挡齐军,不要忘了,我们南唐北面还有齐的走狗平鲁国为主子加油呐喊呢。况如古之......”
一段时间后,余华算是明白局势了,齐乃当今中州东陆一流强国,国土千里,人口百万,军威赫赫。齐候继位不过三年,便把握军权铲除前相国势力,利用先候的改革成果大力扶持属于自己势力的寒门士族,不顾一切地扩充军队,妄想在有生之年内统一东陆。这次齐是利用宋的无防备靠偷袭取得的北门关,但现在宋已发动所有的军队去保卫北庭关,一旦北庭关有失,那么宋的灭亡之祸也不远了。但宋所有的军队也不过两万而已,毕竟是人口只有几十万的小国。而齐有二十万大军,但基本上都被北庭关阻挡。
北门北庭二关可谓是东陆第一双关,关与关与山相连,可谓是易守难攻。这二关不知保护了东陆南面的宋多少年,今齐已破一关,无论破没破北庭关,都算齐赚了,因为北门关在手,以后便方便随时出关威胁宋,或可因此要挟宋,要宋每日朝贡(交保护费)。
不过,余华更好奇为何恩师突然谈论国事而不谈经义了,余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