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你是在说这个乞丐吗?城西搬砖那个杂工?老板娘,你不必把他当人看,他自己都不当他自己是个人。”男人笑着踹了踹工人坐着的椅子。
工人紧紧攥着拳头压着心头的怒气。
“工人也是人。”老板娘皱着眉。
男人听了老板娘的话,笑的更厉害了,“是啊,工人也是人,只不过是最下贱的那种。”
工人笑了,听到男人的话后笑了,笑出了声。
“笑,你笑你妈啊。”男人恶狠狠的把手里的面摔在工人脚边,面碗碎片散了一地。“你看老板娘,我就说他也不把自己当人吧。”男人对着工人指指点点,仿佛是他黑幕中找到的唯一乐趣,对于嘲讽辛苦的人乐此不疲。
老板娘看向地面碎掉的碗,和坨在地上工人一口没动的面,气的拿起了一旁的扫把驱赶男人,“出去出去,你这种东西更是不配做人,我的店不欢迎你。”
男人被老板娘一扫把打到,吐了口吐沫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老板娘,“不识好歹的东西,你再碰老子一下试试?”
“碰就碰了,怎么了!工人比你们这种无所事事只知道大街小巷大街欺负人打劫人的东西要好的多!”老板娘愤愤的扔下扫把。
“嘿,你这老娘们!给脸不要脸!”男人掏出藏在兜里的刀,直直的向着老板娘腰上插去。
瞬间,老板娘的腰上就出了个血窟窿,血止不住的流。
老板娘痛苦的捂着腰,血顺着指缝往下流,淋湿了老板娘的围裙。
男人见情况不妙,扔下刀就跑。
工人没空去追男人,快步上去扶着老板娘。老板娘痛到说不出话。
工人四处寻找着房间里有没有手机,搜查无果。工人很穷,一部老年机都舍不得买,外面的店早已经都关了。最近的诊所,离这里也有两三公里远。
工人急得满头大汗,撕下胳膊上半挂着的一块干净的袖子布就去捂住老板娘的伤口,然后费劲的背起老板娘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有人吗?出人命了,帮帮忙吧。有人吗?出人命了,帮帮忙吧。有人吗?出人命了,帮帮忙吧……”
工人一遍又一遍的歇斯底里的喊着,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应答。
工人踉踉跄跄的跑着,累到眼前发虚也不敢停。
“嘭。”工人被一块石头绊倒,老板娘从工人的背上摔了下去。
工人急急忙忙站起来,顾不上身上的伤和疼痛,却发现老板娘没了声音。
老板娘身上的血像开着的水龙头一样不停的流,早已浸湿了一大片衣服。
工人颤颤巍巍的把指尖探到老板娘鼻尖,再也感受不到了老板娘的气息。
工人瘫坐在地,愣了很久后大哭出声。
老板娘沾满血的手还保持着捂着伤口的姿势,血块慢慢变硬。
工人捂着头尖叫痛苦,手指紧紧的抓着头发,声音沙哑的控诉老天不公。
只有高悬的月亮和满天星星悲悯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