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一剑伤心

虞姬得令，将萧焉然与夜雨轩一并带入顾湘韩房中。

“见过公子。”

“雨轩，你在南极北庭少说也有一百年了吧。毕竟鲛人的生命是那么漫长，你很在意焉然？”顾湘韩就站在雕花的漆窗旁，看着窗外的人潮与飘雪的坠落。“不必着急回答我，我也并不是在责怪你。作为你的父亲，我真的不配，我很自私。”

“我是很在意焉然，难道我就不能喜欢他吗？”顾湘韩面对夜雨轩的质疑只是一味的保持沉默，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被抛弃。“你根本就不爱母亲，你为什么还要去引诱她。她好傻，她竟然爱上了你。就算你抛弃了我们母子，她也念着你那些假意的好。“

“呵，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恨我。你根本不知道，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亲手杀死了韩潇，若不是城主有令，你根本不会出生在这世间。”顾湘韩冷笑一声，沉声述着。他已经习惯了，独自悲伤。“焉然，代替我照顾好雨轩，以后你就是南极北庭的主人了。”

“焉然定不负公子嘱托。”

他两手空空，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雪色的狐裘，玄色的衣袍，他没有束发，穿过人群，却迷失了方向。

还好，在南江自己还有一处别苑。虞姬在暗中跟随，丽央却已在别苑中等待。

“公子，有消息，可是这个韩潇他是个术士。”下座的丽央向顾湘韩汇报着收集到的情报。“公子要查的韩潇，在皇族只有一个，有一个特殊情况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么他也迫切的想见到。

“最近两百年，这个韩潇每二十年就会换一副身体，这次是满夕长公主韩素灵的身体。他在逆天而生，迷城那边怕是会派鬼罗刹和黑白节度使去勾魂索命。如若那便是公子要找的人，奴婢还劝公子早日前去，助他转生或为他续命，大司命也已经被城主说服了。愿意同少司命一齐为那人修改命格，公子放心去便是。“丽央说得很动情，可话还未完，顾湘韩就去了。

九曜有处隐秘的宅邸，是当年还在做王爷的时候购置的。可是，一千年前的那场夺位之战害得他一生要也无法那么清闲。旧时是为了国家和子民，所以要勤治家园。现在是为了等与他相见，所以要活下去。

“这位公子有些面生，可否说出姓氏，在下也好进去向主人通报？”老人坐在门外放置的躺椅上，手拿紫砂茶壶悠闲的躺在躺椅上，老人很慈祥，也很熟悉。

“就说一别数载，故兄顾湘韩今来与韩潇小弟一聚。”老人闻言，却以利剑出弦一般的极速到了顾湘韩的身边。

“公子，您与家主是何关系？”剑指咽喉，枯槁的皮肤，因为发怒而睁大的眼睛，口中是质问的声音。

“顾湘韩，镜城湘君顾湘韩！“

老人正是那追随韩潇近千年的季禹，此时握剑的手已然正在发抖。一柄细长且精巧的银龙盘云纹的软剑，已经擦着季禹的皮肤沟渠，将顾湘韩顶死在朱漆描金柱上。

“一千多年了，他若是有意要寻我，又怎会如今才来，你不是他。”出来的男人，面无表情，只是习惯性的将敌人的筋肉绞在一起，在将剑拔出来。

至少他还好，至少他还记得仇恨自己。

只是，这一剑，怕是伤了心。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