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在办公室里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再次拨通父亲的电话，语气带着压抑的不耐：“爸，还是没找到小燮！他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电话放在家里没带”
电话那头的郑瑜明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似乎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背景音很安静：“我知道了。我这边有个重要会议，走不开。东郊的事情你务必上心，密切关注动态，”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明显的不满，补充道，
“还有郑燮，赶紧给我把人找回来！这小子，真是……关键时候净掉链子！”
郑凡听着父亲带着责骂的吩咐，心里更是烦躁，敷衍地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他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脑袋里搜索着弟弟还能去的地方。
还有一个地方他没去，因为他觉得没人大半夜的会去母亲的故居。
况且那里应该被封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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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另一家高级酒店的长期套房里，周婧穿着真丝睡袍，睡眼惺忪的和母亲周宁通着电话。
她是真困，没日没夜的应酬耗尽了她的精力，但是神秘人的电话还是把她吵起来了。
不用那个机器的声音催促，她也非常紧张，赶紧就和妈妈联系上了。
周宁的社交手腕和消息灵通程度可比她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年，也正是通过母亲所在的圈子，周婧才有机会结识了如今位高权重的谭副省长。
“妈，东郊那边爆炸的事你知道了吧，有听到什么确切消息了吗？”周婧的语气带着难得的依赖和急切。
周宁正在出差，不过这不妨碍她了解情况。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沉稳：“表面上的消息，就是一辆运输化学品的车自燃爆炸，火势嘛，听说已经控制住了。麻烦的是车上载的危险品，二氯乙烷，泄漏了一些，很可能已经污染了土壤和地下水。这事，说小不小。”
周婧的心提了起来：“那……对东郊的开发项目影响大吗？”
“影响肯定有，而且不小。”周宁的语气肯定，“对外当然可以宣称在控制中，没什么大问题。但环保部门的硬性指标和数据是死的，检测报告不过关，后续所有开发都得停摆。”
周婧一听就急了：“那怎么办？我们前期投入了那么多精力！我……”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母女俩都心知肚明，周婧甚至不惜委身于谭明德那样的中年男人，为的就是在东郊项目中分一杯羹，为后面争取父亲的遗产打下基础。
如果项目黄了，她的所有付出和算计都将付诸东流。
周宁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随后才缓缓开口道：“你也别太着急。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大规模的工业污染治理或许困难，但这种相对局部的、源頭明確的污染事件，是有专业的公司和技术可以进行应急处理和后期修复的。”
她透露道：“我听说，政府内部已经在紧急讨论应对方案了，核心思路之一，就是引入有资质的专业环保公司，对受污染的区域进行紧急处理和评估，争取将影响降到最低，确保项目能继续推进。”
周婧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追问：“专业公司？妈，您知道是哪家公司吗？或者……我们能搭上话吗？”
周宁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具体哪家还没定，但这种肥差，盯着的眼睛肯定不少。我会再打听打听。你自己那边，也想想办法。”
“我明白了，妈。”周宁不说，周婧也知道找谁。
她挂断电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苏醒的城市，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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