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看着弟弟死死盯着荷塘、脸色发白的样子，心中不免疑惑。
他顺着郑燮的视线看向那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水面，皱了皱眉：“一个荷塘而已，你紧张什么？就算真有点污染，也是政府派人来处理，况且这里离房子还有点距离，我们又不在这里住，有什么好操心的。”
郑燮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赶紧找补：“我……我是担心园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这空气里的味儿，应该是有毒的化学品吧。”
说完他还故意掩鼻。
“得了吧你，”郑凡打断他，“平时也没见你多上心。院子都是请人打理的，不用荷塘的水。再说了，爆炸点离这儿还有点距离，应该没关系的。”他想起刚才听到的零星对话，“前面好像有人说，后续会有专业队伍进来做环境评估和清理。”
“清理？怎么清理？”郑燮的声音又不自觉地拔高了，带着急切。
郑凡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上哪儿知道去？火才刚灭，一堆事儿呢，总归有相关部门负责。”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目光再次落回荷塘，语气带上了审视，“郑燮，你到底在紧张什么？这荷塘……我记得产权范围好像没完全划进慈晖居吧？”
这话像一盆冷水，让郑燮彻底清醒过来。
他意识到哥哥已经起了疑心，必须立刻掩饰过去。
他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肩膀，转身往回走，语气尽量显得随意：“没什么，可能就是没睡醒，有点懵。”
他迅速转移话题，“昨晚心里烦，睡不着，特别想妈，就骑车过来这边静静。谁知道会碰上这种倒霉事！那开车的怎么回事啊？拉化学品的车也能出这种纰漏？”
郑凡听着弟弟生硬地转换话题，嘴上敷衍着“谁知道呢，等调查结果吧”，心里的疑团却更大了。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平静的荷塘水面，水面被风吹皱了一层又一层，除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怪味，还有突兀的警戒线条，这里就和平时无异。
直觉告诉他，这荷塘肯定有问题。
“对了，”郑凡想起更重要的事，没好气地指责道，“你以后出门能不能带着手机？知不知道多少人找你？差点就报警了！”他边说边拿出自己的手机，“你等着，赶紧给你姐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她都快急死了。”
电话接通，郑凡先跟郑岚简单说了两句，便把手机塞到郑燮手里：“喏，你自己跟姐说。”
郑燮几乎抢过了手机，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压低声音和郑岚通话。
郑凡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看到弟弟的神情格外谨慎，说话也断断续续，似乎不想让他听到。
看着郑燮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再联想到他刚才对荷塘的异常紧张，郑凡心里的那份“蹊跷”感更加浓厚了。
这小子，还有妹妹，他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且，八成就跟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荷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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