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看着这一幕，不由想起当年的自己，被瑾宣废掉经脉，同现在的萧羽一样，狼狈落魄，想找人恨，想找人报仇。
可一回头却发现，一个废人又能怎么报仇呢。
好在——
他环顾看着身边的伙伴，还有放开萧羽后站在自己身边的林京墨。
心中的暖意无人能探问。
“多谢。”文君再拜，扭头看向将痛苦昏迷的羽儿横抱起的师兄，示意该走了。
无心定睛看了看林京墨，给他一个眼神，也追上娘亲去。
萧羽被废，这天启的事终于落幕了。
这天色阴沉，可明天的太阳，只会更亮。
次日，萧瑟进宫。
在父皇寝宫门口和二哥相遇，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却平和融洽。
“二哥。”
“楚河。”
萧崇温和地看着他，昨日的事他虽然不能亲眼所见，却也心知肚明。
萧崇背后站着颜战天，奉明德帝旨意，跟随白王一道进宫。
“二位殿下，请——”瑾宣从寝宫内出来，就发现两位殿下已经到了，连忙恭候。
萧瑟和萧崇进入寝宫，颜战天和瑾宣在外一同等候。
瑾宣谄媚地跟怒剑仙打招呼，奈何颜战天轻蔑地对他冷哼一声，偏过头根本不搭理人。
瑾宣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握着，指甲险些将手心划破，心中恨得不行。
可偏偏，他投靠的赤王殿下已经被白王和永安王扳倒了，而今他只能另择门路。
萧瑟踏入寝宫后，就嗅到一股浓郁的焚香味，这香味似乎浸透了宫内的每个角落，他吸入的每一口空气中都无法避免。
萧瑟皱眉，看着紧闭不开的窗棂，屋内的温度很高，他现在身体康健不再披着大氅穿着厚衣，这份灼热只会给萧瑟带来燥热。
他们继续往里走，看到了孤身坐在木几后的明德帝。
他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眼袋深厚，面色枯黄，时不时地剧烈咳嗽几声。
萧瑟突然发现，原来父皇已经半头白发了。
“楚河，崇儿，你们来了。”萧若瑾抬头看到他们二人到来，威严又不失和蔼地冲他们招招手。
萧瑟靠近，脚步忍不住加快。
萧崇倒是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他知道，父皇现在更想看到楚河。
“楚河，这是你母后给你留的。”萧若瑾将一份丰厚的礼册递给萧瑟。
萧瑟打开，这是母后当年的嫁妆，这些东西原本应该等到他成婚后，父皇才会交给他的。
他当年脾气桀骜，和琅琊王叔一样，崇尚江湖，向往自由。
父皇觉得这些贵重的东西早早落在他手中，迟早会被他统统败光，就都给他存好了。
萧瑟声音酸涩，“父皇，你说好的，等我成亲后才……”
萧若瑾摆手，拍拍他的手。“你是我的孩子，我还不懂你吗？这东西你收好，这是你母后对你的爱。”
萧崇羡慕地看了眼他们的相处方式，这是他永远都感受不到的。
都说皇家无情，可他的父皇，却永远都偏爱楚河。
哪怕楚河被贬，也是在北离经济发展能排得上第一的青州。
“崇儿啊，你去将怒剑仙请进来。”
萧崇恭礼，深知这也是父皇想让自己暂且退避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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