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谁，为何那般强大，甚至念出一字都是折磨，而他所见到的河流，极为黑暗却带着星光，至于那身影……
看不清女身亦或者男相，极为模糊，却也极为高大……
而那位是否也就是这部功法的创造者，又是否也是一位龙族。
道家对于传承，对适用便是醍醐灌顶，而对于无半点基础的生灵来说，灌输功法更是对于精神海的折磨，好比如一个被撑爆的玻璃瓶子……
至于长意，如今则是更加严重几分，乃至功法灌输完毕，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圣人，不可想，不可念，不可言。”
方才长意念的是一个字是什么，张起灵当然听见了，无非便是他远在洪荒之中的娘娘，可也便是如此，才会这般痛苦。
不知者无罪，天仙触圣人，就犹如鸡蛋碰石头，哪怕是一个字，一个念想，都会被时光长河的圣意所感知，更会被圣人锋芒所刺痛，非死即伤，而若不是长意已经是龙族，只怕这般的元神刺激的，也足以让他成为一个痴儿。
“那是谁？”
太恐怖了，这是长意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而他在那道模糊的身影面前，就犹如一粒微小的尘埃……
绝不是他自我贬低，而是实力之间的差距！
“那是一位强大的龙族，也是你的师祖。”
只见张起灵眉眼低垂，而一张没有情绪的双眸带着几分思念。
这个世界纵然也挺美，可终究不是他的归属，即便是在这里停留许久，也不过是让他更想洪荒的昆仑山。
“师祖？”
这下轮到了长意有些发蒙，他甚至不知晓对面这个人究竟什么意思，他又是哪里而来的师祖！
“不错，承我机缘，受我点化，得我功法，难不成本座当不得你一句师尊？”
与这世界不一样，洪荒之中亲徒弟皆是随心所欲，而点化生灵，传授功法更是师傅对于徒弟的馈赠！
当然，若是他想要收徒，只要招招手，都可以直接从昆仑排到灵山。
而如今收了这么一尾鲛人，可不就是长意的造化！
再者，收徒还需要另一方同意？准圣亲自点化成龙，本就应该被他收为记名弟子！
“师尊？”
这下长意更懵了，他又是什么时候拜师的，他怎么不知晓，而为何这人这般理所当然？难不成这就是地仙和神灵的思想差距？
当然，得了人家机缘，拿了人家功法，一句师尊他也不排斥，可面前的人，收了他当徒弟做什么！又有什么好处，就像是纪云禾说的，在这之前他已经没了半分价值！
又何需如此耗费精力救他！
甚至亲自点化他成龙，又亲自传授他功法！
“不错，从今往后你便是本座名下第二位记名弟子，承截教道统，为昆仑朝霞宫第四代弟子。”
非亲传，仙人定数无法承受准圣气运，更无法承受远在洪荒的圣人气运。
当然，若有一天，不论是长意或者汝钧，谁能够登顶大罗金仙，也能够转为亲传，享更绵长的教派气运庇护。
好家伙，这年头收徒这般随意，尽心尽力救治，还要这般亲自传授功法，甚至都不用过问他这个当事人！
而他呢，冥冥之中感觉一抹气运降落在了他的身上，极为庞大，甚至不想排斥，从心而论，不可能不是好东西，只不过看不见也摸不着！
而那是何物，长意也不明白，只不过坐在了榻上，保持着被灌输功法的姿势，看着面前这个拜师之后直接能够看清面容的人。
年轻的过分，就好似一个不至双十少年，而他的面容，便是一向有着殊丽之称的鲛人，恐怕也要屈居下位。
当然，这是两种不同的面貌和气质，眼前这个人，不染凡尘一丝一毫，而他，甚至令人不敢真心侵犯。
穆然一只手抚向他的头顶，好似学习着什么……“摸一摸，以后会更好的。从今往后，你也是有师尊的人，在这时间绝无任何人能够欺你，骗你。”
下意识看见了长意记忆之中和鲛人王相处的模样，也看见了万花谷纪云禾安慰过他的模样。
而这般语气，出自一个少年面貌之人，甚至有些违和，可不知为何，却令人感觉到了几分暖意。
从前在海中，有鲛人王族庇护着他，而上了岸，如今也有他这个师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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