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花收下了,薛洋已经去过一趟临安了,你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那人见你收下花,抬眼看了看周围这几个人,咽了咽口水,手紧紧攥着拳,纠结着要不要说那件事。
最后咬了咬牙,心一横。
“还有两箱琉璃玉,一盒白玉盏!”
这么多,也是赔礼?随随便便就拿出来这些东西,看来临安祁氏富得流油啊!
“家主说,说…”
金染霜说什么?
见他磕磕巴巴,便忍不住接话。
只见那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闭着眼将话说出口,“家主说,若是金姑娘同意,此物可当聘礼前彩…”
那人说没说完,只感觉有道剑风贴着他的脖子划过,脖颈微微一疼,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金染霜薛洋!
薛洋(笑)哎呀,我手滑了,对不起嘛。
薛洋面带歉意,笑着去拿回降灾,靠近时,凌厉凶骇的眸光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如同地府爬上来的厉鬼,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嘴皮子都打哆嗦,一口气喘不匀称。
金染霜好了薛洋!
金染霜你回去告诉他,绝无可能。本就只见过两面,他的喜欢,既莫名…又廉价。
金染霜东西也收回去,我金麟台从不缺这些,此事便算揭过两清。
蓦然想起那日酒楼,貌似也是祁望,话头一顿,稍缓。
还算正义,只可惜…
金染霜再带一句,感激之情极容易混淆,望他想清楚,好自为之。
“家、家主说,金姑娘不同意,这些东西也不用带回去,权当第二份赔礼。”
说完,那人走得极快,明显是有惊吓后遗症了,你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呢!
金凌来人!把这些扔出去!
金染霜等等!
金凌…你要留?
金染霜不是,给兰陵清河交界的小仙家送去,听说那边闹灾荒。
物尽其用嘛!
聂怀桑我回清河时带上就行。
金染霜也好。
第二天夜里,因着明日就能知道能否变回去,心有激动,便睡不着觉。
惩罚了轻羽两天,今日倒是放过了她,让她早早去休息了。
你便翻了件棉绒短衫,当作披风裹在身上,悄悄推开了门,打算透透气。
今夜的风,吹得肆意,缕缕发丝从脸颊滑过轻扬而起,算不上多寂静,却也不吵闹,金麟台的作息并没有云深不知处严苛,可也有明文规定,夜间不得大声喧闹。
粼粼的池水,撩起清波,月色下时明时暗,听晚风静人心。
一只飞蛾从你眼前飞过,你清晰地看到它胖乎乎的虫子身子,吓得猛地一退,却忘了这是在台阶上。
一脚踩空便要摔下去,意料之中的疼没有如期到来,反而是清清冷冷的怀抱,一双手扶住了你的肩,冷冽的檀香香气闯入鼻息,让人晕乎乎的。
金染霜含…光君?
蓝湛为何不睡觉?
金染霜睡不着…含光君也是吗?还是跟着我的?
蓝湛跟着你。
不假思索地说了真话,反倒让你愣住了。

他只慢她一步,她站在这里多久,他便也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