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负着手踱上来:“年轻人,这辈子呢有两句肉麻的话是非说不可的。”
金凌:“哪两句?”
“ ’谢谢你’和’对不起’’。”
金陵:舅舅,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的字
江澄:魏无羡起的,不叫
金陵: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改了?
江澄:魏无羡起的,不该
梦回莲花坞,斯人已去
再无莲藕排骨汤,唯有泪两行
江厌离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魏无羡笑道:“没什么事呀。我就进来打个滚。”
说着,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江厌离问道:“羡羡,你几岁了?”
魏无羡道:“羡羡,三岁了。”
没办法,做尽了坏事,却还想让人垂怜,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太傻了,魏无羡说什么他都信
于是被一句轻飘飘的云梦双杰
拴在那个纯真愚蠢的夏天
一拴就是十三年。
那是很久以前,久到江澄脾气还没有这么喜怒无常。他是一个不怎么可爱的朋友,嘴巴很坏,脾气很大。但魏无羡喜欢和他粘在一起,因为他的眼睛不骗人,喜欢就是喜欢,相信就是相信,戳破那层扎手的壳,里面整一个傻白甜。
魔道最不能忘记的一句,就是:魏无羡在晓星尘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个一败涂地,满身鲜血,一事无成,被人指责,被人怒斥,无力回天,只能嚎啕大哭的自己
“蓝湛,看我,快看我!”
如当年一般,魏无羡笑着叫他了,他也看过来了。
从此,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魏无羡:“思追啊,你们家含光君哭过吗?”
思追:“嗯,哭过,他哭的时候世人就像过节一样。”
“……”
思追:“金凌,你舅舅哭过吗?”
金凌:“哭过,他哭的那天世人都非常高兴,都在夸赞舅舅,但舅舅一个人抱着一支笛子,喝着酒,哭的像个孩子。”
夷陵老祖魏无羡死了,万家灯火通明
欢呼声不断,犹如过节
只有姑苏一男子,泣不成声,泪珠落琴
莲花坞一紫衣男子,手持陈情,沉默不语
眼角有些泛红,细看还有些泪珠
原以为殊途同归,却不想同道殊途
霜华敛去君珍重,再无明月送清风。
那可不行,你一开口我就笑
我一笑,剑就拿不稳了
魏无羡:“蓝湛啊蓝湛,你你是我什么人啊?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管。”
蓝湛:“你把我当你什么人?”
魏无羡:“曾经我把你当作我的毕生知己。”
蓝湛:“现在仍然是。”
若我杀一人而活百人,那是功大于过,还是罪有应得。
假如他真的没有重生的话
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会守身如玉,终生不娶
前半生随便,后半生陈情
世上再无云梦爱笑少年,只有夷陵老祖魏无羡
终是一坛天子笑,此生不悔入魔道。
今有两坛天子笑,分你一坛如何?
将来你做家主,我就做你的下属。
魏无羡迎风看着蓝忘机的背影,眯起眼睛,盘起腿,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用这种清奇的姿势在小苹果背上保持不倒。
这只是一件无聊的小事,他却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稀奇事,急于和蓝忘机分享,叫道:“蓝湛,看我,快看我!”
如当年一般,魏无羡笑着叫他了,他也看过去了。
从此,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