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念

失去的不会回来，回来的不会完美.

—

承认吧，司空渊告诉自己，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蓝天画爱的始终只有东方末一个人。

“王爷，如果瑶玉已经回来，并成为您身边的人了呢？”

身后突然传来柳叶的声音，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后，司空渊回头露出不解：“这话怎么说？”

“王爷，我只是说如果，如果蓝姑娘是瑶玉……”

“没有如果。”柳叶还没说完的猜想被司空渊直接打断，“永远不会有如果。”

“那王爷，长公主殿下的提议，您为何拒绝了呢？”柳叶深吸一口气，憋住眼里的泪花继续道。

“你……你听见了？”司空渊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转而又将它强行压了下去，似是对自己又似是对柳叶：“我喜欢的人，始终是天画……”

“是因为我不够当年湘妃所说的贤良、温婉、善解人意吗？那她也不够啊。她贤良吗？不。她温婉吗？也不。她倒是有点善解人意，可也只是有点儿啊。

我知道，您是为了她才留在人类世界的。可是王爷，凭什么呀？我陪伴了您千年之久，难道还比不上您只看了几眼的人吗？

还是说，只因我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痴梦妖呢？”

柳叶的脸上没有了微笑，眼睛微红，像快要破碎的布娃娃，只有一种麻木和冷漠。而生命中所有的喜悦和快乐都已经被抹杀。

司空渊被柳叶突如其来的反问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发现平时温柔的柳叶今天有些不一样。“我只把你当成我的至亲好友……”

不知为何，司空渊心中如火烤般煎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了逃避这种感受，他随意说了个借口，转身便要离开。

“可是儿时您说过，长大了会娶我，哪怕是违背父母之命……”柳叶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想证明司空渊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轰隆”一声，司空渊顿住脚步，脑袋里如同雷响，登时怔在原地。浅棕色的眼睛里被蒙上了一层灰雾。

当他对柳叶的情感摆到明面上的时候，忽然开始变得复杂，很奇怪，自己心里喜欢的明明是蓝天画啊，可是为什么心里对柳叶也涌现出了莫名的情愫。

良久，司空渊才慢慢张口，一字一句犹如冰锥般钉在柳叶心里：“不过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压死骆驼的有时也是最后一根稻草。

执着于柳叶心里的念想就这样轰然倒塌，泪水也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您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叫我记了好久，好久……”声音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落在地上，很轻很轻。

“请让我好好想想……”司空渊仓皇离场。

“您还真是爱她啊，” 柳叶的声音像是被恶魔占据了一般，变得低沉而有力，充满了毒性和恶意。“可惜了，命运弄人，她就是瑶玉……”

知道您下不去手，所以王爷，就由我来代劳吧。我已经做好了随时散场的准备，虽然我的初衷是陪您走到最后……

既然这样您也不用再执着了，湘妃的仇，我来替您报。

“您瞧我有多爱您啊……”时间太可怕了，我竞不知不觉喜欢了您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