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严老板想什么呢
还想有个二房,是我们贺花魁对他太好了吗?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个样子。你会伤了我们花魁的心的。”
我没用手指他,因为《女德经》说这样子对一个男人是不可以的
严老板看着我
他那眼真好看,怎么看人都像是有情,但贺花魁的永远是不一样的
“得了,谁要他呀。我们贺儿,我永远看不够”
我承认我们的花魁很漂亮,可这个男人确实比花魁好看
“好了,月儿。上楼安慰安慰贺儿吧。我还有要事在身。”
严老板能在大白天出来,本就怪让人诧异的,他说有要事在身,那想必是真的要事了
“月儿,帮我好好照顾他。这次,真的不好说。”
严老板的话让人真的很好奇,这…他的公务不就是抓小贼吗,为什么会不好说
我正疑惑着,严老板就带些些个男人离开了雅厅门口
拥挤的人群散开来,空气中刺鼻的味道稍稍淡了些
常贵看着我呆愣楞的样子,上前晃了晃我的胳膊
我的思绪从千奇百怪里抽了出来
“海月姐,咱进屋吧”
我就在常贵的呼喊下,身后跟着那个男人进了屋,去找贺花魁
进屋的一路,有不少人在看我们这边,多半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美色
看那些个书生也觉得烦,装的自己整天知之乎的,也不会干点人事儿,考了八有三年,最后连个秀才都得不到
“我来啦!”
我打开门,贺花魁正在窗户那向外看,好想是在看严老板离开
好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个会这么大反应。难道真是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嗯?贺儿,严老板有什么重要的事呀,这么急着出去。”
我很好奇,拉着那个男人的手去找贺花魁。
贺花魁恋恋不舍地从窗口离开,看向我时,眼里带了泪。
“月儿。”
贺花魁的嘴角在抽动,不像是刻意而为之。
“他就是那个男人吧。”
他走到我面前,拉过他。
“嗯,是长得极美。”
我现在听不出贺花魁的话语里是开心还是伤心,很平淡。以往都没有过,无论是我还是严老板,总能逗笑他
我晃晃他的胳膊,想让他开心一点。他轻轻地拉开我
“月儿,我要走了。这里…以后得花魁…就是他了”
贺花魁指着那个男人
这…贺花魁是要离开?但他去哪
“贺儿,你去哪啊?我陪你吗?”
“月儿乖,贺儿只是累了,要回去陪陪严老板了,要回去陪他过剩下的日子了。”
剩下的日子?
“贺儿,你…怎么了”
我的声音里逐渐出了哭腔,比贺花魁唱的还认真,我是真的想哭
眼泪在里面打转,不知道是为贺儿开心的还是为他的离别伤心的,嗓子里也黏黏糊糊的,眼泪流进嘴里咸咸的
“没事儿”
他抹了一把眼泪,拍着我的那个男人的手说
“你呢,就看好我们的月儿,你有什么想实现的事儿告诉我,我帮你”
贺儿的眼里明亮亮,外面进来的一点儿光都入了他的眼
“我这人儿没啥追求,就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哎…能好好的活着,不辜负自己的一生,做自己想做的事,看我。我就一直在干自己想干的”
贺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搜罗的肉麻话,我听的哭的出不来声,抽噎着吸进胃里气,胃里很涨
“贺…贺…儿,你…你别…走”
长时间的哭泣,让我有些困意,那会儿我毕竟只有十六岁,还不算大,虽说邻家的小妹早有了仨娃娃,但周围人都把我当小闺女看,周围人都说我还没熟呢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打起哈欠,还有些缺氧
“哈呵,月儿”
贺儿抹抹我眼角的泪
“走了”
他说的很轻松,我没听出来一丝的不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装出来的
我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祈求他不要离开,他离开了,我就没亲人了
他捂住了嘴,一直在抽搐。我知道——他在哭
“月儿!我和你什么时候熟过!”
没有吗?
从来…
都…没有
“我不信!”
我闹腾着贺儿,拉扯着他
那个男人就在一旁,很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把她拉去!拉去”
贺儿突然喊了他,他恍然从失神中唤醒过来,拉扯我
显然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死死地扣住贺儿的腰,他就在后面使了老劲儿的拉
他这么瘦的腰板,硬是把我和贺儿拉了开
最后…
贺儿留下了一次回眸,却也是永恒
我哭着拍打那个没名没姓的男人
“你有病啊!”
我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把他推出去,关上门,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只觉天色暗了几个度,外面又响起了歌声吼叫声
舞台上的曲子也换了个样
人也变了个样
心也变了个样
原来
没有人会长长久久地出现在你的生命长河里
他们惊艳着你的岁月
也在最后刺伤着你的所有
直到最后
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