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是好!”
一开始的声音道:“交给我们就好!今日我等同道中人齐聚在此,就是为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拿下这两个鬼物!”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那声音有些怒意。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个啥,各位大师啊,我是本村的村长,很感谢你们,不过,嘿嘿,我说实话啊。你们,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
此话一出,不仅那些人沉默了,观内的几人也沉默了。
“我们此来为的是伏魔降妖,你当是为报酬吗!”
“又怎么了?”
村长搓手道:“不要钱的话那就太好了,感谢各位大师无私的伏魔降妖。但是……这个,本村的活,早就全都由谢道长承包了。大师们来这里抢活干,我作为村长,不好跟谢道长交代啊。”
谢舞辰拍桌而起:“哥!这我不能不管啊,抢生意抢上门来了!”
说完,她就气势汹汹开了门,‘哐啷’一声,将那些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听说,你们再找鬼物?”
愣了片刻,村民们忙道:“谢姑娘,这些大和尚老道士说,你兄长的屋子里藏了……两只……鬼……”
谢舞辰叹了口气,道:“我兄长观中确实有鬼,可那一只是被薄情郎骗心又骗身,最后死于非命的女鬼,兄长见她可怜,就想度化她。”
”一只,是昨晚上敲门,说着旧衣换新衣的鬼怪罢了。”
听到她的话,村民们一惊,暗中庆幸昨晚上没开门。
谢舞辰又道:“本不想惊扰大家,度化便是了,不想......”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
那些道士莫名郁气,“你口说无凭!还是拿出证据的好!”
“罢了,不依着你们,你们还在这菩荠观扯上了,不得安宁。”
谢舞辰右手伸到身后,甩手抛出。
那华衣道人接了罐子,先是欣喜,打开一看,笑容垮了,道:“半面妆女?”
随即,他把那罐子抛了回去,怫然不悦:“这位道友莫要装蒜,这种低等妖物,连‘恶’都算不上!你心知肚明我们在说什么。”
谢舞辰悠悠看了一眼那道人,暗道这人抛来的力道不弱,但明显并不是暗中那人。
几名僧人对那华衣道人道:“道兄,我看这道人身上妖气冲天,会不会,他就是……”
那华衣道人道:“是与不是,我开天眼一看便知!”
说着,他大喝一声,咬破手指,在额心抹下一道竖痕,脸上就仿佛生了第三只眼。
看他手法,谢舞辰饶有兴致,好整以暇。
那华衣道人瞪着眼,盯着她看了片刻,“果然……有鬼气!好阴森的鬼气!!!鬼王!你果然又换了一张皮!”
谢舞辰:“???”
她今天换了皮吗?好像没有啊
闻言,一圈五六十个法师都如临大敌,摆出了架势。
观内的花城撑着脸,‘姐姐,这群人真是烦死了。’
‘三郎乖,我马上赶他们走。’
眼睛转向那群人,她道,“你们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赶快离开吧。”
毫不掩饰的逐客令让那些人都黑了脸。
另一道人忍不住上前一步,被那华衣道人拦了下来。
“……不对啊?”
一旁僧人道:“怎么不对了?”
华衣道人揉了揉额心那道血痕,仿佛在揉眼睛,道:
“真是奇也怪哉,我看这人吧,时而鬼气森森,时而金光裹身……真是奇也怪哉。”
“啥?怎么会这样。道兄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我们来吧。”
“是啊,怎么会这么诡异?”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那华衣道人再次看过来时的一瞬间,谢舞辰化作本相。
于一片血海中,与之相融而又不容的血红华裙,手执一朵鲜血彼岸,彼岸花纹闪闪现现,回眸一笑,众神哀。
“!!你!你!是你!——”
于他人眼中,谢舞辰毫无变化,那华衣道人却是面色大变,猛然退后了好几步。
“这位道兄,你看见了什么?”那道人身边的一僧人问道。
“是、是曼珠沙华!”
僧人眼睛猝然睁大,反应就和那道人一样。
谢舞辰眉一挑,就像个普通小姑娘一样,两手合起对那些村民道: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严重者可能会影响你们的生气运道。所以......抱歉啦”
她说的俏皮又认真,想起昨晚上那鬼怪,村民们一抖,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菩荠观。
有偶尔回头看几眼的,见到他们那剑拔弩张的模样,也赶紧离开了
谢怜从观中走出来,花城也背着手,颇有气势的走到谢舞辰身边拉住她的手。
谢怜好声好气道,“几位既然已经知晓,为了安全着想,还是早些离开此地罢”
然而那些人,见了花城后,越发躁动,完全不理会谢怜的话。
“花、花、花……”
“花”了好几个,最终那华衣道人天眼开还是慑于其威,没敢直呼其名,
磕磕巴巴地道,“……花城主!你、你少吓唬人了。我们都知道,铜炉山要开了,你为了不受影响,封了自己的法力,眼下、根本没法像以往那样嚣张!束、束、束手就擒吧……”
谢舞辰眼中的冷意迸发。
谢怜上前当在他两面前道:“大师,你趁人之危不太好吧。”
天眼开道:“他俩是鬼,又不是人!你这个小年轻,乳臭未干的要不要这么迂腐假道义?”
法杖、宝剑、宝刀一并袭来,若是用芳心,难免伤及凡人。
原本看谢怜上前,打算事后套麻袋的谢舞辰见此,冷笑一声,右手信约显现。
却被谢怜按住。
“若邪过来!奇英,看好灵文!”
若邪捆男人的时候就经常很委屈,捆女子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副面孔,谢怜喊了两声才恋恋不舍地从灵文手上脱下。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闪电在几十人手腕上唰唰唰抽过,手上功夫稍微不稳的就拿不住兵器了,愕然道:“这是什么法器?”
“这是法器吗……我看着怎么像是个上吊用的白绫,邪气得很……”
“看不出来,这小子有两把刷子!”
听到他们的话,谢舞辰心中怒气渐渐上涨,缠绕着信约的黑气隐隐闪着黑光。
只等一个导火索,就可杀人见血。
未曾料到,就在谢怜和这群法师缠斗之际,灵文摇了摇头,轻理衣摆,站起身来,道:“多谢两位殿下盛情款待,我先走了。”
谢怜微微一怔,道:“灵文,一日将至!你要走去哪里?莫非你想毁诺?”
灵文道:“不错。我正是要毁诺。”
谢舞辰歪头,“是你”
语焉不详,然都知道她话中是何意。
灵文笑道:“我虽非武神,又被若邪缚住,但只用通灵术,也可以做很多事了。”
“你很厉害”谢舞辰由衷夸赞道,“但你好像忽略了我?”信约剑指灵文。
灵文道:“不,我从未忽略过殿下”
一股杀气袭来,谢舞辰一把捞起身边的花城躲开这股杀气。
转身看去,一个白衣公子以指为剑,在花城刚刚站脚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深深裂纹。
花城搂紧了谢舞辰的脖颈,一向轻松的面容此时带了些警惕,他道:“姐姐,此人......”
“此人长得甚是不错!”谢舞辰接过他的话头道,“是个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