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女儿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带着面纱,露出的眼睛媚眼如丝,一双眼睛暗含秋波。
底下的读书人分三派,一种是觉得跟自己没关系的一派;令一种是眼高于顶,认为自己以后会有大出息,能娶到王公贵族,对县令女儿看不上的一类;还有一种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如此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娶到县令女儿,后半辈子也算有保障,不用当个穷书生了。
上次那个怼谢璟琛的三十多岁的秀才周逐就是最后一种,他眼睛转了转,站了起来,眸光环绕一圈,走到县令女儿的面前。
他长的清秀,在刻意之下,冲县令女儿作了个揖:“冒犯了。”
然后用手抽掉了县令女儿的鎏金发簪,冲她眨了下眼,县令女儿耳朵瞬间就红了。
台下书生暗唾周逐的行为。
“啧啧啧,瞎子戴眼镜装模作样。”陶桃皱着脸感叹到,“县令女儿那么单纯,肯定被这个玩意给撩到了。”
单纯吗?
那可未必。
谢璟琛手摩挲着酒杯,想起他上次偶然打听到的事,视线停在县令女儿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低头微微一笑,这哪是找女婿啊,这明明是找人接盘。
周逐拿着发簪:“击鼓传花,以筷子敲碗代替鼓,以此物代替花。闭眼击鼓,鼓声停,花落谁手,谁作诗。”
“击鼓之人作半句诗,剩下的半句,便由接花之人补上,诗词歌赋都可,做不出的人将失去游戏资格。”他补充道。
众人一听他的话,顿时都来了兴趣。
周逐擅作主张改了游戏,一边说这话,还一边用眼神去偷瞄县令,见他摸着下巴赞同的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游戏开始了。
陶桃以前不相信一个人的眼睛可以像含着水似的,今天看到崔小妹看周逐的眼神,她信了。
“你看崔小妹那个眼神,跟被那谁吸了魂似的,眼睛都挪不开。”陶桃撇撇嘴。
谢璟琛看了她一眼,面上飞快闪过一丝讥讽,然后转过身什么也没说。
陶桃四处观察着别人,大多数不想娶之人都直接弃权说不会,然后自罚一杯,她看了眼县令的表情,脸果然黑了下去。
这群书生果然是太嫩了,这种行为不就是明晃晃的打县令的脸,说你女儿我不稀罕吗,面上功夫也不坐一坐。
正当她四处看之时,筷子敲碗的声音乍停,筷子停到了谢璟琛手里。
敲碗的人是上一个输了的人——唐川。
此刻他正坏笑着看向谢璟琛,一脸不怀好意。
陶桃:“……”
这是真朋友。
谢璟琛垂下眸子, 瞥了一眼矮几上的白纸,纸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花间一壶酒。
他略做思索就提笔写下了下一句。
唐川的眼神有些惊恐,好像再说:你想娶她?
看的陶桃是直摇头,孩子你还是太嫩了,跟你谢哥学学吧。
要弃权,起码得几局之后在弃吧。
毕竟你们现在只是一群书生,县令是最大的存在,人在屋檐下还那么张狂,不怕挨报复啊?
当然也有可能有人想到了这种可能,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弃权了,美名其曰:装都不愿意装。
游戏还在进行着,陶桃惊讶的发现崔永刚也在里面!
难道他想玩骨科??
她表情略微嫌弃了那么一下:“不是吧,崔永刚不会喜欢自己妹妹吧?”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把他当真,带着开玩笑的因素,却不想谢璟琛皱着眉,表情严肃:
“你怎么知道?”
崔永刚跟崔小妹有一腿的事他是事先调查过的,崔小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崔永刚的,但是……她怎么知道?
难道她现在已经可以调查他身边人的事情了吗?
陶桃知道自己随口一说说对时也有些惊讶,还有些接受不了,古代人玩那么花?
而且……
她表情略微复杂的看了眼崔小妹,又看向崔永刚。
她不禁怀疑崔小妹咋看上他的?
真是癞蛤蟆日青蛙,长的丑玩得花。
陶桃看向手机,见谢璟琛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明白他想多了,连忙解释:“我猜的,因为我看到崔永刚也在击鼓传花,就随口一说。”
她顿了一下:“这样…不太好吧……”
她知道古代表妹跟表哥能在一起的,不确定这边骨科是否违法,所以说这话时有些犹豫。
他点头:“确实不太好。”
若是好的话至于搞比文招亲吗?
谈话间,簪子又传到了谢璟琛手里。
他刚打算弃权,站起身举起酒杯冲众人颔首,打算一饮而尽。
但小说里宴会啊这种场合哪能不来几个降智反派把脸伸出来给主角打,好让他惊艳全场啊。
于是这个时候降智反派一号崔永刚站了起来,他眼神里写着不过如此四个大字:“谢秀才这就不行了?”
降智反派二号崔永刚的小跟班赶紧附和:“嘁,还以为十四岁的秀才多能耐呢。”
周逐许是觉得这种行为会影响到他在崔小妹心中的形象,罕见的替谢璟琛说了几句话:
“崔兄怎可这样说?谢兄年龄较小做不出来很正常,莫要为难他了。”
陶桃躺在床上,越琢磨这句话越不对。
她一拍脑袋,什么为谢璟琛说话啊!
表面上维护他,实际上是在变现的替他承认自己年龄小做不出来!
她差点就被骗了。
身为谢璟琛的兄弟唐川立马跳了起来为他说话:“你啥意思啊?谢璟琛又没说自己做不出来,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知道的那么清楚?”
周逐面上一红,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我并未有此意,唐兄为何要如此冤枉我?”
“谁你堂兄,少攀亲戚了。”唐川翻了个白眼。
唐兄的谐音是堂兄,听到唐川这样说,底下的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逐脸上火辣辣的烫,他总觉得这些笑是在嘲笑他,偷偷用眼神瞄向崔小妹的方向,她并未作何表情,只是眼神担忧的看向他(身旁的崔永刚)。
周逐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