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高的浪头散开,灼灼晨光下,月牙湾旁出现了一位白衣白裙的美人。 美人白皙的手臂里挽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发间一朵白簪花,衣裳料子似避水的,半粒水珠儿也不见带在身上,还迎着晨风有些飘舞的姿态。
若终归无缘,却为何要让你我今生相见,一眼万年?天命如何定下你我的因缘?
如果执著终归于徒然,谁会将此生用尽,只为守候一段触摸不得的缘恋?如果两千多年的执念,就此放下、隔断,是否会有眼泪倾洒,以为祭奠?
璀璨的星光之下,翠蓝色的雨落在透明罩子上,溅起朵朵的水花,响起叮叮咚咚的调子来,像是谁在弹奏一把瑶琴。
绾青丝,长相思,歌尽桃花青衫湿;
云中歌,大漠谣,梦落繁花成往事;
帝王业,醉玲珑,天下倾歌谁人知;
月沉吟,红颜乱,佳期如梦难追忆;
步生莲,桃花债,三生三世枕上书。
说不得,说不得,多说是错,说多是劫
我们之间,什么可能都有,陌路,仇人,死敌,或者其他,唯独没有这种可能。
她以为自己是放下了,可是在那些梦魇里,她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紫衣银发的人和那些和东华相处却不为他所觉的点点滴滴。原来一个人只要一心一意的念着要忘记,也是可以骗到自己的。
“沉浮于梦境中的帝姬,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毕生所求,不过是在他的眼中,能看到我的影子。”
凤九座右铭:“不同和其他女人有牵扯的男人好,和其他男人有牵扯的男人也不行”。
“沉浮于梦境中的帝姬,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毕生所求,不过是在他的眼中,能看到我的影子。”
“什么来不及,天崩地裂同我有什么干系?你不是说当初他连沉睡几十万年都计划着让我相陪吗?此时他要去赴死,不是该更想让我陪着他?什么我的日子还长,想要我活得更好,他才不希望我活得更好,他心中一定巴不得我陪他去死。”
“他要是不这么想,我和他没完。天命说我们没有相聚之缘,死在一起的缘分总是有的吧!”
小糯米团子神色复杂,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凛然道:“身为男子最作不得吞吞吐吐的形容,一不留神就猥琐了,有什么就说,痛快些。”
心中抗拒回忆往事,这其实正是一种不能看开,不能放下,不能忘怀。
肩上的伤口自然还痛,但这种痛于他不过了了,他乐得在凤九面前装一装,因他琢磨出来,小白有颗怜弱之心,他只要时常装装柔弱,纵然他惹出她滔天的怒气,也能迎刃化解。小白有这种致命的弱点,但他却并不担心其他的男仙是否也会趁她这个弱点。他觉得,他们即便有那个心,可能也拉不下这个脸皮。他有时候其实很搞不懂这些人,脸皮这种身外物,有那么紧要吗?
三百多年后,再仔细将这些前事回忆一番,竟有一些恍惚不实之感。这也是三百年来,她头一回这么细致地回想这一段令人神伤的往事,才明白情绪是一种依附细节之物。一些事,若细想,就不是那么回事,若不细想,不就是那么回事。
原来,自己喜欢她。
但为什么万千人中,独独喜欢上了凤九,他虑了半晌,归结于自己眼光好。因为自己眼光好,本能地发现了她这块璞玉,他想要喜欢她,自然就喜欢上了她。喜欢这种事情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苏陌叶柔声道:“你还小,将来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凤九无意识地点头:“你说得对,将来我会遇到更好的人。”
苏陌叶唇角含笑:“将来你想要遇到一个怎么样的人?”
凤九想了片刻:“虽然我也不是那么娇气,遇到危险时没有人救我我就活不下来,但我希望遇到一个我有危险就会来救我的人,救了我不会把我随手抛下的人,我痛的时候会安慰我的人。”
苏陌叶低声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遇到一个再不会让你受苦,再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人?”
她没有说话。
凤九:“帝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东华:“我以前吃错药了。”
我希望遇到一个我有危险就会去救我的人,
救了我不会把我随手抛下的人,
我痛的时候会安慰我的人。
“你从前常说的那句,浮世浮生,不过一场体验,我觉得甚有道理,体验得多便是寿长,体验得少便是寿短。”(阿兰若)
他活了这么长的岁月,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凤九未必是他见过最美貌的一个,但缘分就是这样奇怪,那些美人长什么样,他印象中虚无得很,唯有她,或浅笑或皱眉或难堪,连她做鬼脸他都能记在心上,回忆起每一副样子来都是清清楚楚的。连宋说,她是当年那只小狐狸,她是,那很好,就算她不是,他也未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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