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风若看着晋云泽被自己凶成那个样子,心里还有点后怕呢。
万一自己哥哥来找她算账,那可就麻烦了。
“行了,我也没别的意思,最近阁里的事情你们多看着点,有大事就来这边找我,让问心和依心随时准备好,如果南阁的人执意要见我的话,就让她们俩顶一下,别给我露馅了。”
“是,阁主,属下告退。”
晋云泽离开以后,伊风若就翻起了那两本棋谱。
那棋谱看着薄薄的两本,但伊风若却整整翻了三天,甚至还依照那棋谱,自己写了厚厚的一沓子分析。
尤其是这三天时间里,伊风若又恢复了自己闭关的状态,不吃不喝不睡觉,这可把他三位哥哥给吓坏了。
慕容言得知以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伊风若这个样子,不由得冲着沈之白质问起来。
“老幺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看的人?怎么一本书还能把人给整闭关了呢?现在这个时机闭关,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呀?”
沈之白一脸的冤枉。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天老幺身边的北阁弟子,送来了两个棋谱,说是帮她的,就这么两个薄薄的棋谱,谁能想到老幺直接闭关了三天。”
风云归率先拿过棋谱翻开一看,里面的棋局虽然精妙,但也谈不上什么高深莫测,怎么能把人弄成这个样子呢?
“这棋谱的确少见,但也不至于吧?就没把北阁的人叫来问问吗?”
沈之白皱着眉头,此时方寸大乱。
“我问过了,他们都说这棋谱他们自己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老阁主留下的,也就是老幺的父亲。”
慕容言心急如焚,但他们一向是清除老幺的习惯,闭关期间只怕把人杀了,她都未必有反应。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还是按照老办法来,凭咱们三个人的实力,足以将敖岚国此次出行的皇室赶尽杀绝。”
慕容言的话刚说完,伊风若那一边突然发出了声音。
“啊!好饿啊,你们没给我放馒头吗?”
三个人心头大喜,急忙围了上去,沈知白还挥手示意人去拿饭来。
“老幺,你可算是回过神来了,你再回不过神来,老大就要杀人了!”
风云归急的嘴角都要冒泡了,双手控制住伊风若的肩膀疯狂摇晃
“哎呀,别摇了,再摇我脑袋要掉了。”
慕容言上一秒还急的不行,下一秒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小丫头的本事,只要他回过神来,什么都还来得及。
“还好,我差点以为你回不过神来了呢。”
“老大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办到两本棋谱,三天时间,我有新办法了,快给我拿饭,我饿!”
沈之白手下的人做事利索,说话间大鱼大肉尽数端上桌来。
伊风若也不顾及形象,抱着一个烧鸡就啃,酒足饭饱以后,才向三位兄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有办法了,我不同意你们去刺杀皇族,但是我同意你们的斩首行动。”
慕容言皱紧眉头,之前伊风若第一步就否决了自己的斩首行动。
在她看来,如果整个皇室以及朝廷中的重要大臣都被杀了,那么敖岚国的藩王肯定会攻打皇城,皇城的守军一旦作出反抗,双方必定死伤惨重。
城门失火,池鱼遭殃,黄尘中的百姓经此一战难免受到损伤。
而且眼下已到深秋,各个地方都在收粮,耽误了百姓收粮冬天无以为继,大片百姓就会遭灾。
这样的事情杀戮太重,伊风若始终难以接受。
但是现在她却主动提出了斩首行动,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知道你们好奇,听我慢慢说,我说的斩首行动不是要你们把人全部杀了,而是要你们切断他们和敖岚国之间的联系,将整个敖岚国的水全部搅浑,然后拿下敖岚嘉城十州,作为百姓的避难所,得民心者得天下,咱们让整个敖岚国换一个皇室。”
“啊?”
三个人一脸懵的看着伊风若,敖岚国怎么可能会把嘉城十州拱手相送?这换一个天子容易,皇室可怎么换?而且又能换成谁呢?
第二天中午,沈之白突然将自己藏起来的神秘女子,大张旗鼓的抬了出来。
如今的鹤山十分热闹,但由于还有一部分国家路途遥远尚未抵达,所以这场狩猎活动还未开始。
为了让各国远方而来的客人有所消遣,整个行宫的后院举办了很多比赛。
其中的围棋便是所有人聚集的重点。
要知道往年,这围棋上的佼佼者必定是出自于敖岚国的棋圣一族。
伊风若现在就是要从他们作为一个切入点。
一开始她的计划是先嚣张一点,主动挑衅棋圣,与他进行赌棋,然后故意示弱,引诱对方进入陷阱。
但是现在她决定要步步打击,通过他手下的弟子,一步一步抬高赌注,砍断敖岚国的所有退路。
当沈之白抬着一顶小轿,出现在棋局对垒的场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有相识之人特地上前询问。
“沈家主多日未见,不知近来事忙些什么呢?前段时间听说你们要做宴会,却许久未曾收到请帖,还想着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呢。”
“兄台多虑了并未出什么意外,只是家中小妹突然赶来,小妹身体不适,只怕这一场宴会惊了她的修养,这才打消了念头。”
从来都没听说过,沈家有什么同宗族的小妹会如此受到重视。
世人皆知沈家为皇商,同时也知沈家,争夺家主之位,比起夺嫡更加残酷,偏偏沈家的家主之位,无论男女皆可凭实力获得。
所以莫说同宗族的小妹能受到如此重视,能活着已属不易了。
“沈家的小妹,倒是不知是哪位呀?”
“并非是我沈家同宗族的妹妹,而是我早些年外出求学之时的师妹,如今师傅魂归故土,留下这师妹无人照料,他又身体孱弱,唯恐遭了不测,故儿带在了身边。”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我这师妹同样是好棋之人,今日带她来此也只是想看看,诸位不用过多在意,自行取乐便是。”
有了对方这话大家也纷纷散去,只不过还是有人时不时的往这小轿子里撇两眼。
这依稀能透过纱帘,看得出轿帘后面的人身材婀娜,靠在软枕之上,一副孱弱的样子。